正說話間,姜太虛袖間玄龍突兀睜開了雙眼,一瞄白鬍子老頭,突然身形一抖,猛地飛了起來,跳到荊葉懷裡,額頭還不停的在荊葉身前蹭來蹭去,顯得極為親熱。
“咦,這小東西,還有幾分靈氣?”姜太虛訝異,伸手就向著荊葉懷裡抓來。
荊葉將玄龍抱在懷裡,跟道:“師兄不可,是否為玄龍尚難斷定,若真是玄龍,上古神物,如若拿來煉藥,引來雷電之劫,大哥可能招架?”
“雷劫?”
姜太虛抬在半空的手忽然停住,雷劫豈是尋常人能遭受的起的,當年那妖孽便已雷霆電光殺蜀山高手無數。
當荊葉說出玄龍二字時,姜太虛自然知道,玄龍能引雷電,可是,如此上古神物,縱然燙手,又豈能輕易丟掉。
姜太虛神色凝重,透出幾分猶豫。
便在這時,荊葉又道:“玄龍能解師傅寒疾,但若是強行奪取,又有不妥,不如先將它擱置在兄弟這裡,荊葉便將《黃帝玄經》悉數抄給大哥”。
姜太虛一怔,待聽得黃帝玄經四字時頓時眉開眼笑,說道:“就這麼辦!我這次走的匆忙,只帶了二百餘方中品靈石,兄弟先湊合一陣”。
說這話的時候,姜太虛明顯有些心虛,哪知當日自己誇下海口,熟料自己兄弟實在太能消耗,下三品的靈石千餘方不到十日,便用的一乾二淨,最主要的是兄弟修為也不見一星半點的增加。
中品靈石倒是速度稍稍慢了一點,可也經不住這般消耗,況且讓荊葉消耗靈石,無疑於石沉大海,天賦如此,他只能望混沌之體而興嘆。
聽姜太虛一說,荊葉也不禁有些尷尬,笑道:“大哥,多少都行,我們這就回去,大師姐的白飯想來已做好了”。
兩人帶了玄龍,匆忙趕回紫竹峰。
紫竹峰眾人坐在桌前,面前的白飯已然涼了,新炒的竹筍倒還鮮嫩,大師姐今日還特意加了兩個野菜,小胖吧唧吧唧的望著野菜出神,見大家都不動筷,自己也不敢妄動。
這時門外突兀響起一聲:“師傅,我回來了”。
幾人大喜過望,見荊葉歸來,周天寶和杜飛兩人圍住荊葉問東問西,一旁段紅藥便道:“出去一天,也該餓了,趕緊吃飯”。
荊葉向著顧九真看去,見老人小酌一杯,微微一點頭道:“回來就好”。
姜太虛見顧九真又在喝酒,走過去將酒罈往邊上一拿,神秘道:“今日我和兄弟有大發現,師兄我們借一步說話”。
說著,兩人便往偏房裡去,到了裡間,姜太虛神色不善道:“師兄,我兄弟在你這裡少說也有月餘時間,你怎地連一招半式也沒傳給他,倒是我的靈石耗費了不少”。
顧九真不以為意,說道:“我不是傳了他三清訣了嗎”。
“這也算?我也看得出我兄弟靈根不凡,他雖做了遮掩,畢竟有限,按照這些時日耗費靈石丹藥的速度,我便覺得極有可能和璞玉一般是混沌之體,如此逆天天賦,你怎不好好培養?”姜太虛斷然道。
顧九真聽姜太虛所言,忽然神色一斂,正色道:“你也看出來了,不錯,此子天賦異稟,放在蜀山可謂千年難遇,只是師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子身份特殊,又有血海深仇在身,身上殺氣極重,這些時日我故意冷落他,便是想磨磨他的性子,想得我顧九陽的真傳,現在還為時過早”。
姜太虛道:“話雖如此,只是紫竹峰重建之事已然驚動了後山,我怕姓趙的知道,為難師兄,師兄還是早作打算,若是過兩年的六脈會武,能讓我兄弟一顯身手,堵住那些人的嘴,這重建之事便成了死局”。
顧九真眉頭微皺道:“只怕他學了劍術,為非作歹,闖出大亂子來,到時候性命不保,我豈不是誤人子弟”。
姜太虛卻不以為然,詭秘一笑,道:“師兄你若是授他劍法,我便送你一樁天大的機緣”。
“哦?”顧九真微微訝異,自己這把年紀,哪裡還有什麼機緣可言。
跟著姜太虛湊過來,一陣耳語,顧九真頓時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靜。
便在兩人正說話的時候,廳堂裡,荊葉正將姜太虛抽打清禪子的一幕繪聲繪色的說給眾人,只聽得幾人目瞪口呆,一把年紀的清禪子就那麼一巴掌給人打飛出去?
忽的,段紅藥眼神一跌,自己煮的一大盆白米飯,眨眼之前就沒了,難道是老孃眼花,段紅藥揉了揉眼睛,確定沒有眼花,跟著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出現了,桌子上的菜,一眨眼居然也沒了!
“誰在作怪!”
段紅藥冷不丁一聲大喝,幾人都是一怔,卻聽桌下傳來小胖啼哭的聲音:“師姐,他、他搶我的米飯,還偷吃我們的菜”。
幾人這才發現小胖不知何時鑽到桌底下去了。
往下一看,卻都是一愣,那裡正有一個半尺高的怪物,蹲在地上,風捲殘雲一般用爪子扒著米飯,身旁已然擺了三四個空碟子。
“這是?”一行人都蹲在地上,瞅著桌下。
小怪物見一雙雙眼睛盯著自己,並無愧疚之意,反而兩爪一攤,露出可憐神色,似乎還沒吃飽。
“妖怪!”老杜雙目炯炯有神,喝了一句,手掌間泛起淡淡青芒,就要降妖伏魔。
小怪物一看,頓時大驚,速度竟是無比迅疾,三兩下鑽出了桌子,猛地跑到荊葉懷裡,小眼睛吧唧吧唧的看著荊葉,突然說了一句人話:“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