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上,琴女哼著不知名的小調一陣雀躍歡喜,見了二人,便急忙問道:“姐姐,我方才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你瞧見了沒?”
歐陽花莞爾一笑道:“當然看見了,我家琴兒最是厲害”。
此時,山下齊國大營已被攻破,烈焰滔滔,齊軍在木遠山的率領下倉皇向著冀州逃竄,周天寶率領周軍和蕭家大寨在後面一頓窮追猛打。
荊葉瞳孔中紅光閃爍,望著底下那些熟悉的面孔,一狠心,回過頭對著歐陽花道:“花兒,你們且先回去,冀州那邊過來的糧草,我還得放一把火”。
歐陽花卻道:“小魚兒,你若想便去看看他們,我不怪你的”。
荊葉神情堅定道:“不去了,反正不久前才見過,就由他們去吧”。
說完御劍而起,向著齊國逃竄的軍隊追去,他必須趕在齊軍前頭放火燒了那一路糧草。
荊葉御劍翱翔天際,速度飛快,這幾個月在梅凌風的親自教授之下,荊葉開始嘗試各種稀奇古怪的修煉之法,正所謂黎天千變,講究的不僅是對靈氣的吸納汲取,以功法手段增強自身法力,更注重固本培元,強煉肉身力量,身法戰技。
是以,此時荊葉藉著夜色一路疾飛,速度迅疾如風,也將自己身形巧妙掩蓋,免得被齊國軍中聖人大能發覺。
一路疾行數百里,闖入莫土南界山脈之中,荊葉方才遇到了齊國輸送糧草的軍隊,燈火輝煌之下,浩浩蕩蕩的隊伍猶如游龍蜿蜒前行。
荊葉不做停留,繼續前行,不多時便繞過先鋒隊伍,撞上了押送糧草的車駕,他從懷中拿出儲物袋來,跟著手掌一番,托起一桶油脂猛地擲了下去!
“轟!”
一聲爆響,火焰沖天而起,剎那齊軍大亂,有將士驟然驚呼:“敵襲!保護糧草!”
只是那大火一旦燒開了,還如何能撲面,眨眼之間又是幾桶油脂從天而降,爆響聲接連不斷,這隊伍之中,也有數十名修士押送,但見十餘道流光衝起,直逼荊葉而去。
荊葉嘴角一挑,露出一抹譏笑,剎那,腳下墨劍青光嘶吟而起,便見當下而來的修士還未止住來勢,便被一劍洞穿,血水激射如注!
下一息,七星子轉而折回,荊葉仗劍在手,直衝迎面而來的修士!
“殺!”
一聲叱吒,劍芒激盪,百變黎天,縱橫劍道,劍劍染血,幾乎眨眼之間的功夫,七八人便血灑長空!
如此劍道,直讓後繼修士愣在半空,不敢靠近,一人似乎是其中首領,聲音顫抖道:“你究竟是何方神聖,膽敢與天師道門為敵!”
荊葉一怔,未曾想到這些修士居然是天師道門徒,一剎那,笑容愈發邪惡,冷聲道:“那你更沒機會知道了,殺!”
一字落地,便見他幻影神行,腳下猶如踏風一般,眨眼便到了那人身前,一劍封喉,劍勢不減,便在這長空之上,猶如猿猴一般連連縱躍,只留下一抹抹虛影,而空中則是一陣陣發麻慘叫。
不過盞茶時間,這衝上長空的數十名修士便盡數死於荊葉劍下,而底下押送糧草的軍隊早已嚇破了膽,許多人不由自主向著四面逃走,再不管糧草車駕。
倒是前方的先鋒營,隨著將軍一聲令下,無數軍士開弓射箭,一時間漫天箭雨向著荊葉掃來。
只是這毫無威力的箭雨如何能奈何得荊葉,但見荊葉手中七星子劍芒吞吐之際,蕩起重重劍浪,霎時,漫天箭雨被盡數卷飛起來一轉方向,反而向著那先鋒營中射去!
慘叫連連,無數軍士倒下,那先鋒營將軍終於放棄了一搏之心,高呼:“快撤!快撤!”
荊葉以一己之力擊退這護送糧草的軍隊,便有條不紊的開始放火,將那數百車糧草燒的乾乾淨淨,一絲不剩,剩下百十匹烈馬,便也放入莫土山林之中,讓他們重享自由。
做完這一切,天邊已然有了晨曦的微光,荊葉拍拍手,回頭望了望身後的焦黑的車駕以及那燒得乾乾淨淨幾乎快熄滅了的糧草,暗道:“豬頭,答應你的,決不食言!”
說完哈哈一笑,就準備向著火焰山趕去,便在這時候,他突兀停在了原地一動不動,分外警覺起來!
經歷過連年的作戰與打鬥,加上魔狼和黎狐的血脈傳承,荊葉對危險的感知異常機敏,此時他停在原地,豎耳聆聽,便覺四周叢林之中,齊刷刷的腳步飛掠直向著自己而來,聽這份動靜,足有百人之多,而且修為俱在四境之上!
荊葉站在原地,忽的抬起頭藉著黎明的微光望向前方,瞳孔中紅光閃爍,他視線清晰看的極遠,便在半里之外,正有兩人並肩而來,速度不快,但卻在須臾間已然到了他身前百丈之外。
兩名青年,一人是斷臂的熟人,一人是錦衣倜儻的陌生人,攔住了荊葉去路。
斷臂人見了荊葉,目光略微詫異,旋即一字一句道:“我是該叫你葉子魚呢,還是該叫你,很不巧,我們又見面了”。
相比斷臂人的目光詫異,錦衣青年先是將荊葉從頭到腳大量了一遍,跟著神色輕蔑道:“我以為是何等樣人物,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個半妖半人的雜種罷了!”
相比對於趙雲奇的詫異,讓荊葉重視的卻是眼前這個陌生人,他將手中七星子一斜,盯著那人冷聲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