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很巧妙地接住了墜落地頭顱,一眨眼消失不見,他輕輕的離開,仿若來時一樣。
接下來他要去的地方叫玄武山,他熟悉那裡的一草一木,而現在,他要去殺個人,那人叫荊葉,聽說很難纏,當然還有兩個人他不想再見。
無月夜,雲淡風輕,星辰萬盞,玄武山的山道透著沁人心脾的涼意,剛好可以洗去他身的血腥氣。
他像是羽毛一般輕盈,黑色長衣好似張開的翅膀一般,幾個縱躍之間已將一段段山道甩在身後,玄武山十萬裡天道,於他不過只在舉步之間,不過今夜他走得可一點也不快,因為他知道接下來他必須要見到那兩人了,那兩個曾對她無關愛呵護的人,那兩個亦師亦友的人,他不想與他們刀劍相見,所以有些猶豫,不急著山。
思緒很久遠,像是眼前的飛瀑,他蹲在崖畔下意識地洗著他的六把劍,一邊下意識的盤算著與他們動手自己用那把劍才好,思索間他抬起頭向著山望了望,忍不住自語道:“鴦,你手的劍可曾放下,你曾說一個劍客若是有一日丟掉手的劍,便與死屍沒什麼區別,那麼你呢?鴛,你的七香奪命針是否也在山,若是你敢淬毒,那說不得我要用第五劍無痕了,不過這一次你們也休想見到帝尊”。
杜鵑狠狠說著,頗有些孩子氣,與他冷峻白皙的臉龐格格不入,忽的他的目光落在了山道,像是發現了什麼,而後低聲唸了一句:“是她?”
兩字還未落地,他的人已出現在了目光所及的山道,長風如舞,風冷似刀劍剔骨,那一襲纖弱的身影踉踉蹌蹌的似乎要倒在那裡。
他回頭向著山下望去,粗略一算,這三萬裡天道,那女子已然過半!
只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杜鵑有些心慌。
眼見著那人要跌倒,素來冷血的他不知為何下意識的便衝了去,那纖弱的幾乎奄奄一息的身影這般憑空落到了他的懷裡。
他的心愈發慌了,有些手足無措,然後他木訥的扯下自己的外袍裹在她身,雙指併攏便向著她輸送元氣。
那女子倒在他懷裡,倒不曾昏厥過去,反倒眼眸瞪得大大地望向他先是一陣驚喜,忽而又有些落寞,欲言又止,最後便只剩下三個字:“你是誰?”
杜鵑微微一愣,下意識的答道:“是我,你忘了我了,我們見過的”。
“見過的?”那女子若有所思,卻怎麼也想不起自己與眼前這個長得和妖帝雲主一般男子會有過交集。
杜鵑猛地搖了搖頭,跟著道:“那時候,你還小”,說完這句,又補充道:“我也小,在大夏的皇宮裡,我殺了人,你照看過我的”。
“我照看過你?”身真正暖意傳來,軒轅若雙頓時恢復了幾分生機,忽地像是想起了什麼,便道:“你是說,你是那個小太監?”
杜鵑連連點頭,忽而又搖了搖頭,詳裝鎮定道:“我不是太監”。
說這話的時候,他白皙的臉龐微微泛出紅暈,好像這件事很令他高興來著。
軒轅若雙還躺在他的懷裡,暖暖的,跟著道:“你都長這麼大了,還是個小白臉,生的可真好看”。
杜鵑不知如何搭話,他本來不擅長說話,只有面對他的劍,他才有千言萬語。
漫漫山道,偶然遇到了一位熟人,軒轅若雙一下子來了神氣,追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問完這句,她豁然開朗,微微一笑道:“哈,我知道了,你是來尋寶的對不對,一定是聽多了那些牛鼻子的話,我告訴你,山可沒有寶貝,只有一群無聊的人,還有一位……”
說到此處,軒轅若雙神色透出些許落寞,話鋒一轉道:“小太監,你可別聽信了謠言,這山路危險的很,你不去的,快快下山去,還能好活幾十年”。
杜鵑一怔,隨即道:“我不怕”。跟著又道:“走,我揹你去”
軒轅若雙微微一呆,被已被杜鵑背在了身,一步十丈,直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