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也明知道它裝過屎,不還是吃得很開心?”
束海笑,將自己這份也推到她面前。
“要是裝過屎的碗,想也不用想直接就扔了!但是肥腸嘛,性質不一樣。”
“不是性質不一樣,而因為價值不同。”
束海認真糾正道:“碗本身並不值錢,扔了也不會心疼;但肥腸很美味,這便是它的價值。哪怕你明知它裝過屎,待洗淨做好端上桌來,你還是願意吃。”
雪河此時倒沒多少心思聽他講大道理,嘴巴辣得火燒火燎,端起清湯來飲了一大口,讚道:
“好喝!”
束海見她心情大好,又繼續循循善誘:
“所以問題的重點並不在於它是不是裝過屎,而在於它本身有沒有價值。”
雪河眨眨眼:“你到底想說什麼?”
“凡間的小事,天庭一般是不會插手的,除是王朝更迭這種大事。”
束海卻並沒有正面回答她:“金甲衛行事,從來都是代表了天帝的意志。巧的是,你看中的這個人,同時也被天帝選中——你挑人可能會看走眼,贔屓也有可能,但你們兩個同時看走眼,這就不太可能了。”
繞來繞去,還是要說覃柏。
雪河嘆了口氣,不想理他,只管埋頭吃自己的。
“所以為師也很好奇哇!”
束海終於顯出本來面目,吃瓜群眾的本性暴露無疑:“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我家寶貝徒弟接連失戀兩回?想必絕非凡品,這,我有必要得見識見識啊!”
“哼。”
雪河吃完最後一口,優雅地放下筷子,擦擦嘴:“雖然我還沒恨到想弄死他的地步,但是這口惡氣,還是要出的。”
“嗯,這話沒毛病,咱從來不當受氣包。”
“師父,”雪河一本經正地說道:“我想去嫖。”
“啊?”
這話題換得有點陡,束海不禁一愣。
雪河一臉壞笑:“凡間漂亮的小哥哥哪裡最多?帶我去!”
束海眯起眼睛,原是帶著笑意,但實際表情看起來卻顯得尤其陰婺兇惡:
“成!”
憑什麼凡間的男人就能三妻四妾?憑什麼王府裡就得美女如雲?憑什麼他將來做了皇帝還要後宮佳麗三千?……你們凡間的女子忍了且認了,我卻忍不得!
“模樣漂亮的翹屁小嫩男聚集地,我倒還真知道一個!”
束海笑嘻嘻道:“雲峰絕頂紫墟觀,紫墟真人乃是我的故交,他的座下弟子眾多,聽說徒孫一輩皆是軟萌可愛小奶狗——小道士,喜不喜歡?”
“別光說不練啊,走著!”
“哎呀徒弟,你還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束海哈哈大笑,站起身來將黑袍一抖把她罩在袍中,瞬間化為一道黑風飛向夜空之中:
“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