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額捲髮,眼珠帶色,沒錯,是個老外。老外呀老外,你也有今天哪,嗯!
“狼菌,泥再看看這批子,多號,者個結實,者個多軟。”老外賣了胡琴,又殷勤地向徐齊霖顯示著其他的貨物。
“這是什麼皮呀?”徐齊霖鼻孔朝天,一字一頓的說道,這樣才顯得有居高臨下的氣勢。
“者是牛批,者是吐批,者是狼批,者是羊批。”老外很有耐心,臉上的笑容也很標準,一樣一樣地給徐齊霖介紹著。
“兔皮?”徐齊霖指點著問道。靠,說話把舌頭捋直了不行啊!
“吐批。”老外很有意思,兩隻手伸到腦袋上。嗯,很形象,一個外國老兔子。
徐齊霖拿起來摸了摸,又聞了聞,嗯,不錯。
“多少錢哪?”
“一張十文錢。”老外伸出了手指頭。
“貴了。”徐齊霖搖頭,撇嘴,把兔皮還了回去。
“不鬼,一點也不鬼。”老外趕緊表示真誠,“號,我尺虧,九文。”
“哎,這皮子上的毛好象有點硬,扎手呢!”徐齊霖差點將皮子伸到老外的臉上。
“者,我再尺虧,八文。”
“五文。”徐齊霖揚了揚眉毛,對老外就要據理力爭,不要崇洋媚外。
“七文,補能載少了。”
“六文,兔皮我全要了。”徐齊霖瞪起了眼睛,“不賣?拉倒。”轉身走了。
“等,等,癟拉到。”老外苦著臉,但徐齊霖認為他是裝的。
“那這胡琴呢,做工粗糙……”
“不,不,這胡琴是上號的,做工很精……”
“哎,這把位不正啊,跟我的手不匹配。算了,不要了……”
“癟,我尺虧……”
老外內牛滿面,心中哀叫:尺虧的總是俺啊!
這是一次涉外鬥爭的偉大勝利,徐齊霖很自豪。
這不是錢的問題,是國格,人格,性格的勝利。如果不是著急,他要揮起大刀,毫不留情地將老外砍得頭破血流,血本無歸。
伍菘對自家小郎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邊走邊向徐齊霖請教這砍價大法。徐齊霖洋洋得意,自吹自擂。
走過一個街口時,從旁邊巷子裡突然跑出一個人,速度很快,徐齊霖躲閃不及,一下子被撞了個趔趄。
“失措,對不住。”這個人一把將徐齊霖扶住,還拍了拍徐齊霖的身上,臉上一副焦急的神色,“家中娘子染病,我趕著去請郎中,兄臺,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