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波走過來,伸手給徐齊霖拿捏肩膀,又看著紙上的畫,說道:“那是老頭兒還是小孩,象小孩子,怎麼又長著鬍子?”
徐齊霖笑了起來,說道:“這叫Q版,漫畫的變形誇張,主要是頭大眼睛大,萌化的繪畫流派。”
小波聽不懂,只是覺得有趣,再看文字,也認得一些,好象是在說故事。
“徐小郎,憑你的家境,為什麼沒有侍女?”小波看徐齊霖微閉著眼睛,好象很享受自己的按摩,便試探著開口問道。
徐齊霖哼哼了兩聲,懶懶地說道:“長安的府裡是有丫環和僕婦的,年紀都比較大。前些日子我給小妹找了個象你這麼大的侍女,也算個玩伴兒。嗯,也想過找兩個侍女在我身邊端茶倒水啥的,還沒時間去看呢!”
哦,小波挽了挽袖子,愈發賣力。
徐齊霖享受了一會兒,抬手示意,說道:“不錯,感覺挺好。你歇一歇,我還得再畫兩頁。”
小波停下手,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徐齊霖轉頭看了一眼,笑道:“那邊還有酸梅湯,愛喝就再去倒。”
小波點點頭,剛要走開,徐齊霖又叫住了她。
“你手臂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徐齊霖皺著眉頭,伸手指了指,“不象是新的,也就不是昨天那幫傢伙打的吧?”
小波神色立時黯然,默默地把袖子整理,蓋住了傷痕。半晌才幽幽地說道:“是假母打的。因為我太笨,總也學不會那個詞令。”
假母就是老鴇,手下的妓*女又稱為“假女”,類似於乾女兒的稱呼。
有一些假母便買些模樣周正的小女孩,從小訓練琴棋書畫,歌賦詩詞,以期長大後成為色藝雙全的搖錢樹。
可買胡女從小訓練,倒是很少見。徐齊霖也得佩服這假母很有想象力,但更憐憫小波的不幸遭遇。
人家是歪果仁好吧,會說中國話就不錯了。你讓她學詩詞,那不是趕鴨子上架?看小波的樣子,便知道她沒少吃苦頭,沒少挨打受罵。
徐齊霖猜測著問道:“那這藥帶在身上,就是給自己塗抹治傷的?”
小波點了點頭,說道:“是依依姐給我買的,只有她疼我照顧我。別人或是打罵,或是取笑,都對我不好。”
徐齊霖勉強笑了一下,說道:“那邊的水果,你也隨便吃。暫住嘛,是客人,不是侍女,就不用客氣。”
小波笑得露出幾顆白牙,走過去又倒了一碗酸梅湯,坐下來慢慢喝著,不時抬頭看看又在用心工作的徐齊霖。
……………
拘魂令到底能做什麼呢?
徐齊霖自從想起這東東是在地府的廝打中,從牛頭,或是馬面身上無意中搶來的,便開始琢磨它的用處。
據他的猜測,令牌背後的應該是咒語,在唸的過程中加上某某的姓名,便應該能把某某的魂給“拘”來。
可把魂“拘”來有什麼用呢,又不是牛頭馬面,那才是他們的本職工作。
再換一種思維,這拘魂令在自己身上並沒有表現為實體,而是在他的體內。那拘來的魂豈不是也要附在他的身上,就象民間俗話“鬼上身”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