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宮人前來告訴徐齊霖,武才人已走,充容娘娘要他過去。
徐惠還是那麼淡然恬適,但看小弟的眼神已是讚許居多。十二歲呀,已經是散官八品,權守六品職官。這可不是靠的什麼家世,靠的什麼祖上廕襲。
所以,讓小弟刻苦攻讀已是例行公事,就象後世家長常掛在嘴邊的“繼續努力”一樣,卻並不嚴厲。
徐齊霖出於敬愛,寧肯相信老姐的淡然恬適是為人處世的大智慧,哪怕是性格使然,他也將其有意忽略。
“今日聽武才人言說,這滿天香香露在長安竟是有市無價,一小瓶高達十貫,還極難買到。”
徐惠還真不知道小弟送來的香露價值幾何,今天聽說不禁吃驚不小。一是感念小弟愛己之情,另一方面也不知道小弟哪來的那麼多錢。
徐齊霖知道早晚瞞不住,老姐以前是不問,他也樂得裝糊塗。現在問起,索性便如實相告。
當然,也不是實打實的說,總要打點馬虎眼,還要再加上完冕堂皇的理由。
“這個香露是小弟研究的秘方,交與徐世叔製出售賣,獲利均分。”徐齊霖說道:“此一來貼補家用,二來也能有所積蓄。大哥已經十七,再有兩年便要從弘文館畢業,也到了成家的年齡。錢財雖是俗物,但若捉襟見肘,也必惹人恥笑。”
徐惠沉吟了一下,微笑道:“我這裡也為大哥積攢了些錢財,但小弟能想得長遠,吾心甚慰。既是以秘方入股,不直接涉足,倒也無妨。”
停頓了一下,徐惠又說道:“武才人為燕賢妃向我求取了一瓶桂花香露,說是在長安,此種香型絕無出售。”
燕賢妃,是在貞觀元年被冊封為四妃之一,生越王李貞。而燕賢妃的母親和武媚兒的母親是堂姐妹,兩人有沾親帶故的關係。
顯然,武媚兒並不安分,一方面親近徐惠,一方面又討好燕賢妃。
徐齊霖哼了一聲,說道:“桂花香露只有阿姐配用,別人用豈不糟蹋?”
徐惠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話中的意思,抿了抿嘴,笑道:“這未免有點霸道了吧?若是宮中妃嬪都要向我求取,豈不煩不勝煩?”
那你賣高價呀!徐齊霖張了張嘴,也覺得這是個餿主意,不由得嘿嘿一笑,說道:“阿姐只管送予要好的貴人,小弟這裡供得上。”
徐惠輕輕搖了搖頭,不想就此事糾纏,便岔開話題,詢問陛下見召的事情。
徐齊霖把事情講述一遍,徐惠聽到李二陛下又有可能給小弟升官,也是心中歡喜,多加勉勵。
“阿姐,小弟最近鑽研醫道和養生,還拜了個師父,頗有些心得。”徐齊霖待老姐說完,便提起了新話題,“久坐傷脾,久視傷血,此乃五勞所傷之其二。阿姐要多加運動,方可身體健康。”
徐惠笑道:“我就是個慵懶的性子,看起書來便容易沉迷其中。嗯,小弟良言,我記下了。只是這運動嘛,除了慢走,也無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