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總這麼惦記她,那就去找吧,找到了她,記得替我問候一聲,我和她也總算是好聚好散。”他微笑間敬酒一杯。
那太過輕描淡寫的話語,絲毫的沒有用心,讓康子文眼中一凜,他笑了,“好聚好散?莫總,如果這也算,那天底下都是好聚好散的了。”
“康總要這樣認為,也可以。”莫徵衍已然意興闌珊,只一句過後就要轉身。
“莫徵衍!”康子文卻是突然喊住了他,“當時在法庭上,你說她從一開始接近你就是為了報仇,但是我不信!因為我知道,她當年為什麼會跟了你!”
當年為什麼會跟了你。
這一句話終於讓轉身的莫徵衍停住步伐,他緩緩回頭,康子文見他停步回首,突然間就揚起了唇,本是那樣氣憤的臉龐,就因為他這一舉動,驀然間就好似開闊了一般,竟是這樣的暢快無比。
“你想知道?”康子文問道。
莫徵衍不說話,只是用一種深沉的眸光盯著他。
康子文笑了,他卻是上前一步,這樣輕聲卻又是決絕的說,“放心,我不會告訴你,這輩子都不會!”
只在話音落下的時候,莫徵衍眼眸一凝。
而在宴會上,眾人卻是聽到了一聲刺耳的女聲,那是在場的一位女賓,大概是目睹了驚嚇所以發出了驚呼。眾人循聲一瞧,卻見男人糾緊了另一個男人的衣領,那氣勢十分駭然。再是仔細一瞧,那正面以對被糾住的男人是宴會的主角康子文,而那個動手的男人
竟然是莫徵衍!
立刻的,有人上前勸阻,眾人詫異中看見莫徵衍放開了手,康子文則是朝眾人笑道,“誤會一場,我和莫總在比手勁,各位繼續。”
眼見如此,雖然心中還是狐疑,可也不好多言,又見莫徵衍已經微笑以對,彷彿真就是這般,眾人也就過了
。
康子文招呼著賓客,他低聲笑道,“莫總,承讓了。”
莫徵衍卻是看了他一眼,他突然說了一句,讓康子文莫名,“不用客氣,我沒有承讓。”
次日,康氏的週年慶宴會剛剛結束,康氏公司這邊卻是接到了一封律師函。這封書函直接送達了康氏董事辦,所以康父便接收到了。書函的內容,卻是起訴去年上庭後在法院門口康子文公然無禮,對莫徵衍實施暴力一事。
莫徵衍竟然在時隔如此之久後,又是起訴康子文!
康父大驚,也是大怒,“你又是做了什麼,怎麼又鬧出這件事情來!”
康子文沒有言語,也因為此時確實是他挑起,也確有這一出,但是突然,也就明白了前一日莫徵衍話裡的意思。
對於莫徵衍的律師函,康子文置之不理,但是康父卻是無法坐視不理,“莫徵衍的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你一定是做了什麼,讓他不痛快了,我現在告訴你,你立刻去見他,搞定這個事情!不然事情鬧開了,康氏的臉都要被你丟盡了!你聽到了沒有!”
康子文依舊是不理會,他抱著不予理睬的態度,這一次他是鐵了心怎麼都不肯說。康父私下卻也是有找過莫徵衍,可是直接吃了閉門羹,莫徵衍連見都沒有見。而在同時,康氏本要開發合作的專案,被莫氏搶走奪取,又逢地皮無法繼續解手,接連的失意,讓康父一氣之下,進了醫院裡躺著,康母一籌莫展,只能找到了康子文,她哭喊起來,“子文,你是要氣死你爸爸,再氣死我嗎!你還不快去找那位莫總說清楚說明白!”
康子文在與他鬥爭了近一個月後,終究是無法負荷,他繳械投降一般,聯絡了莫氏,“請告訴莫總,今天晚上我約他見一面。”
錢珏將康子文的請求通知了,並且報出了那見面的地點。
那是夜裡九點過,康子文已經等了許久,莫徵衍方才到來。那是一處露天的小酒館,酒館裡有唱歌的客人,小酒館外邊露天的桌子上,坐了零星一些客人。康子文獨自一人坐了一張桌子,啤酒已經放下了,他一杯在手。
莫徵衍到來,康子文沒有抬眼,他正給自己倒酒,卻是喊道,“莫總,請坐
。”
他入座,康子文也不為他倒酒,“莫總真是好本事,能把自己的妻子送進監獄裡去,現在又能想方設法的逼我來見你。整個港城,還有誰能比你有本事?莫徵衍,你如果不是莫氏的總經理,你以為你能?”
這話真是氣急攻心,蒙了心智而說,康子文又豈不知莫徵衍的能耐,可他此刻就是要說。
莫徵衍卻是道,“謝謝,你現在可以說了。”
“急什麼,來都來了,還差這點時間?”康子文笑問,他取了一個空酒杯,卻是倒了一杯,將那酒杯放到了桌上,卻是沒有放到莫徵衍的面前,而是往另一個空位的前方一方。緊接著,康子文又倒了一杯,放到了另一個空位的桌上。
莫徵衍的面前,一杯酒也沒有。
康子文在擺好酒杯後,他又找來了酒館的老闆,“老闆,就放那首歌,一直放。”
老闆應了,緊接著那歌曲就開始迴圈播放。是那個女人在唱歌,唱的輕快卻又哀怨。
康子文此刻才開口道,“去年五月份,也是在這裡,這裡坐的是楚煙,這裡坐的是宋七月。”
康子文比劃著位置,莫徵衍對面的那個位置,空出的位置,正是宋七月當時所坐的那一席。
“那天和楚煙應酬完了,她邀我喝酒,我看她一個人,就陪她來喝。她喝多了,給宋七月打電話,她就出來了。”康子文緩緩的訴說,那男聲夾雜在女聲裡,真是分不清,“後來楚煙去唱歌了,我們就聊聊天。”
“她突然問我怎麼還是單身,沒有談戀愛。”康子文回想起來,他緩緩笑著,將他們的談話內容一一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