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秘書立刻聯絡了莫氏總經辦,“您好,錢秘書,很抱歉,請轉告莫總,宋董事今天還是沒有時間,不好意思……”
宋七月定的還是景福軒原先那包廂,只見周蘇赫又是早到,“你最近公司不忙,這麼有空?”
“手上的專案讓下邊的人去接管了,我正在給自己放長假。”周蘇赫回道。
“老闆就是老闆,果然不一樣,坐在電腦面前當個操盤手就好。”宋七月笑著點頭,“來,先點菜吧。”
這邊宋七月熱絡的點菜,頗有些興致勃勃,卻是對昨晚的事情避而不談,好似根本沒有發生過,反而是周蘇赫開了口,“昨天是我說的太突然了,所以嚇到你了嗎。”
終於繼續復又談起昨晚一切,周蘇赫凝眸看著她,宋七月道,“嚇到是沒有,突然倒是真的有一些。一個女人好好的走在路上,突然被人從後邊抱住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變態或者跟蹤狂。”
“幸好你及時開口,不然我的高跟鞋就要踩在你的腳尖上了,算你逃過一劫。”她還能揶揄。
周蘇赫注視著她那張打趣的笑臉,“你不信,是不是。[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這目光聚睛,宋七月迎上了他,沒有閃躲。
“你說你愛我。”宋七月幽幽出聲,開口詢問,“其實我有些好奇,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讓周蘇赫愕然,似乎在少年的時候,當他初次向她告白告訴她,他喜歡她的時候,她都沒有問過這個問題。而究竟是從哪一天起,連他自己也想不起。似乎太久太久,是那兒時時光裡所有的歲月都在疊加,如此的沉甸。
在那些光陰裡,一切都閃過更多更多,飛逝到他們兩人軌跡的岔道口,是她一走了之後他瘋狂找尋,是大學時青澀的吻,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是他遲到後她惱怒的樣子,是兒時他們一起長大,是她在目睹了大哥周靖存對他的欺凌後,她站了出來對他說:蘇赫,我會保護你的!
更是她對他許諾:蘇赫,我永遠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是她初來宋家,不言不語的站在那裡,一雙眼睛卻是帶著尖銳的防備,他走過去牽起她的手。
一切都在逆轉著,讓他無法再捕捉的光影裡,卻是看見了那所有的歷程來。
可是彼時,他們不過都還是孩子,哪裡會懂的這些情情愛愛,不過是牽住了手就以為能夠一直這樣陪伴著對方。
那是否是愛,周蘇赫不知道。
他更不知道,究竟是從何時何地開始,她早已經進入到他的生命裡,變得那麼重要。
是他困頓沉思的俊彥,眼波流轉之間,這樣的惶惶,宋七月瞧見了,“想不起嗎。”
“很久,很久以前。”周蘇赫零星說著,那歲月卻是無法定格在那特定的瞬間,“記不起了。”
“想不起來就不要一直去想了。”她輕聲安撫,又是問道,“那麼現在,你說愛我,然後呢?”
然後?那是關於未來的籌謀和打算,這讓周蘇赫眉宇一凜,彷彿是有了希望一般,他定聲道,“如果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和你登記結婚。或者有點太急了,等你覺得合適的時候也可以,我都沒有問題,只要你願意。”
“等到把這裡的事情都解決了,處理好了,七月,跟我走吧。”周蘇赫幾乎是一鼓作氣,他說了出來,“跟我去柳城,我們離開這裡,離開港城。”
“離開港城。”宋七月念著這幾個字。
“是,離開港城,跟我去柳城。”周蘇赫握住了她的手,“我發誓,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
那熱烈甜蜜的誓言沒有,唯有一句“會好好照顧”,周蘇赫說的直接而又簡單。他一腔赤誠,眼中的認真不是偽裝,這樣的清澈堅決,讓人動容。
如果是從前,如果一切都未曾改變,他們還是十七八歲的年紀,那個時候大概會被徹底的打動,會回他一句“我願意”,只是現在,宋七月問道,“又要怎麼解決?”
“我知道,你放不下孩子,捨不得他,我會陪你一起爭取到他的撫養權。如果爭取不到,最壞的打算,你還有探視權,我也會陪著你照顧他愛護他。雖然也許他現在還不能接受我,但是做好了準備,只要我對他好,我想孩子一定會懂得也會明白,遲早也會能接受我。每個週末我們都能來接他,陪著他過週末。他得到的關愛,不會減少,而是雙倍。”
“還有,我知道最近有人來找你,和你談手上的地皮。”那不單單是宋氏,還有另外一個人也更是糾纏不休,這讓周蘇赫凝眸道,“七月,不如徹底的做一個了斷,然後離開這裡,你跟我走吧!”
周蘇赫不曾忘記,就在宋七月入獄後,宋連衡找上他時的警告:周蘇赫,我告訴你,不管是向晚,還是七月,我不會再允許你接近她們,宋家也絕對不會允許你接近她們!等出獄以後,七月要回宋家!
更不曾忘記就在程青寧被宣判無罪釋放後,那餐廳裡宋向晚對他所說的話:周蘇赫,我不會接受你的道歉,永遠也不會!從現在這一刻起,我和你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什麼都不是!你愛去哪裡去哪裡,你愛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你放不下宋七月,那就等著她陪著她帶她走!你們兩個!天涯海角遠走高飛,永遠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他早就已經無法再和宋家交好,他能做得到,似乎只有這樣,往她而去的路,也只有這一條。
“就把這塊地皮賣給宋氏。[hua.超多好]”周蘇赫說道。
這一番話語入了耳,宋七月對視著他,周蘇赫期許的眼眸裡,卻是看見她的眸光清幽淡淡,“說了這麼多,原來你是為了這塊地皮。”
“七月,我只是想解決這個事情。”周蘇赫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