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兒子一時貪戀,所以入室盜竊偷了別人家的東西。
但是後來被婦人發現了,就將一切都包攬到自己的身上,承認自己是這個賊。
其實偷竊的物品也不算太過貴重,又念在她的兒子尚未成年,後來賠償了一筆錢,不負刑事責任,勞教了數日後,就被放了出來,由婦人帶回家了。
只是這之後,這婦人便帶著兒子離開了圍村,他們要搬走。
宋七月去探望過,詢問她為什麼要走,婦人說:留下來也要被人說閒話,還是搬走的好。
人言可畏,宋七月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
為什麼要這樣袒護自己的兒子,寧可自己入獄,也要去維護。
探望臨走時,那婦人說:我知道是我做錯了,可是我沒有辦法,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背上汙點啊。
汙點,也許會成為一生的汙點,所以寧可自己擔下,也不願意讓她的孩子揹負。哪怕明白這是錯了,哪怕知道這不對。
從前,宋七月尚且不明白,總覺得當時的莫夫人那太過狹隘太過自私太過不可思議。
所以當時她喝問她:到了那個時候,他就會被人說,他的媽媽是一個罪犯!您就是這樣愛他的嗎?愛他就是讓他難過嗎!
莫夫人當時的回答是: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允許不應該的可能存在。
彼時只覺得如此的固執,偏執到了無法理會的地步,但是現在,忽然都明瞭。
縱然狹隘自私武斷**,可這不能說,不能說這就不是愛。
宋七月那時方才明白。
……
“莫總,少夫人回到港城了,今天下午到的。夫人帶著小少爺,還有姜姐和許阿姨當時也一起在後花園裡散步。趙管家帶著少夫人過去,然後我就走了。夫人和少夫人聊了一會兒,夫人就去午睡了,少夫人也帶著小少爺回了房間……”
“晚上的時候,在餐廳裡一起吃飯,沒有出門。”
“今天早上,少夫人回了莫氏總部,我跟著少夫人一起回了公司。見過堯副總了,之後這一整天,少夫人都在檢視有關於博納第三方公司的稽核。”
“中午的時候,是在員工餐廳打的飯,吃的是排骨,番茄蛋,茄子。”
“下午開了一場會,現在還在工作。”
電話那頭,是何桑桑的報告,十分的詳細,將她的近況一一轉述,就連菜色是什麼,都沒有錯漏,莫徵衍沉眸聆聽,何桑桑道,“莫總,就是這些了。”
莫徵衍卻是沉默,許久後他才問道,“一切都正常?”
“是,一切都很正常。”何桑桑道。
再三確認後,莫徵衍才道,“明天繼續彙報。”
“是。”何桑桑掛了線。
南城長翔的辦公室裡,莫徵衍獨自而坐,他抽了支菸,腦海裡卻是浮現起她的容顏來,還有她的質問聲。
——如果是過去的事情,那麼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當你來到南城,遇到她的時候,你就可以告訴我的,不是嗎?
——如果你覺得是過去,那都已經沒必要了,覺得不重要了,那麼為什麼這裡不行?告訴我,為什麼這裡就是不行?
還記得當時,她的聲音,凝重的質問著,而她的眼睛,那樣的專注,亦是在質問,索要著一個答案。
他不曾開口,她就已經轉身離開。
他以為回去之後,她會叫囂質問,又或者是冷戰著一句話也不再說,可是她卻是喊他:吃飯了。
像個沒事人一樣,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就像是她根本就不曾質問過他那些話語。
但是,還是覺得有些怪異,到底哪裡奇怪,他一時間還找不出那癥結來。
只是覺得,好像少了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