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勳是飛車而來的,載了宋七月後就駛離學校,一路上問起紹譽來,宋七月都不願意說話。這情況卻是不容樂觀,眼下她情緒低落,聶勳也不送她回公司,直接送回公寓去。
等到了家中,聶勳吩咐道,“許阿姨,熱一杯牛奶。”
溫熱的牛奶送上,捧在宋七月手裡邊,聶勳又拿來毯子,為她披上。她已經手腳冰冷,畏懼寒冷的她,冬日裡最是難熬。喝過半杯牛奶,宋七月才安定了下來。
聶勳這才又是問起,“怎麼了,發生了事情,告訴我。”
宋七月茫然然看著一處,沒有焦距,也不知在想什麼。只是那腦海裡滿是紹譽的影子,在冷靜過後,她顫了聲開口,“我的孩子,他說他討厭我,他說他最討厭的人就是我。”
那簡單的經過從宋七月的口中道出,聶勳聽聞後已然瞭解了過程reads;。系島頁號。
“哥,紹譽說他討厭我。”宋七月喃喃自語著,光是提起就猶如鑽心。
聶勳輕撫她的肩頭,“不會的,他絕對不會討厭你,孩子說的話,都是童言無忌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那似是安撫自己,也似是催眠,可終究還是讓宋七月紅了眼睛。
聶勳看向她,一顆心扭緊了,宋七月低下頭去,她的側臉這樣的倉惶,忽而又是抬頭,望向了聶勳,她這樣無助的說,“我怎麼也沒有辦法彌補,這三年的時間,我不在他身邊的這三年時間,讓我要怎麼做,我還能怎麼做!”
那質問聲如同鞭撻,句句擊中聶勳的心。
聶勳冷聲道,“是那兩個記者該死!”
……
莫氏大廈處,莫徵衍一歸來,總經辦這裡都察覺到情況不對。莫總動怒不是沒有過,可是這一次卻是史無前例。立刻的,齊簡和何桑桑被喚了進來,連同錢珏在內。
莫徵衍冷凝的男聲幾乎能冰封一切,“查出來,是哪家報社雜誌的記者!”
三人一字站開,整個人都是凝住。
“我要知道,是哪個人這麼大的膽子,動了我莫徵衍的兒子!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我要知道那兩個人是誰!”莫徵衍放了話。
那言談之間,已經有了嗜血的味道,簡直讓人不寒而慄!
莫氏這邊一片的低氣壓,而莫宅這裡卻也是同樣低氣壓。莫夫人接回了紹譽後,孩子就一個人回了房間裡,他依舊安靜乖巧。可是誰再和他說話,他也不說話。
哪怕是莫夫人上前和孩子說話,紹譽也只會回上一兩句。
這樣的倔強,讓莫夫人也是束手無策,“真是不知道像了誰!”
“像少爺。”姜姐嘆息,“和少爺小時候一模一樣reads;。”
直到莫徵衍從公司歸來,莫宅裡莫夫人一直在等待,問起紹譽來,只告訴了歸來後的情況,莫徵衍沉眸道,“姜姐,上去帶他下來!”
偏廳裡邊莫夫人坐著,莫徵衍亦是在,姜姐將紹譽帶了下來。
孩子面向兩位大家長,這樣的氣氛裡卻是一直抬頭,沒有被這壓人的氣勢給鎮壓住。
紹譽望向了父親,這麼小小的人兒,竟是這樣的倨傲不遜。
“我現在問你,你知不知道今天自己錯在哪裡?”這一刻,不曾評判對錯,只問詢孩子自己,莫徵衍望向了兒子。
紹譽卻是堅持道,“是她在騙人!”
“你這麼不懂規矩!家裡平時是怎麼教你的?她是你的媽媽,你是怎麼和她說話的?對著她大呼小叫?還說她騙你,她騙了你什麼!”莫徵衍厲聲以對,此刻只是一位嚴厲教育孩子的父親。
莫夫人不忍蹙眉,可她沒有開口打斷亦沒有阻攔。
可是孩子的下一句話,卻讓眾人驚詫,在這偏廳裡迴響,“媽媽說她出差去了!不是出差去了嗎,為什麼又會來學校?她騙人,是她在騙人!”
頓時啞口無言,莫徵衍無法去解釋,那是因為報道被媒體揭開後宋七月為了安撫孩子才說出的藉口,可是現在又要如何去訴說,宋七月突然出現在學校的事實,這一點大人們都沒有想到,可是孩子記的這樣清楚。
“我知道,你們離婚了,所以不住在一起!別人家的爸爸媽媽都住在一起,就我沒有!你們都在騙人!”紹譽站在廳中央,這一刻的懂事聰慧卻是讓人聽聞後感到心酸。
原來孩子什麼都知道,只是他不說他不言,或許他還在懵懂著,可這不代表他沒有感覺。
“紹譽。”莫徵衍喊了一聲。
“我以後自己一個人住!”紹譽說出了口,孩子究竟都感受到了什麼,更讓大人心驚不已。
莫徵衍良久說不上話來,最後還是莫夫人出聲,試圖想要帶走紹譽,可是被莫徵衍喝止,“你這麼不懂事,現在罰你去站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