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城西碼頭,靜悄悄的,海風卻是很大,吹的頭髮凌亂,車窗降落而下,宋七月在碼頭裡找尋著他的身影。左顧右盼中,終於看見了他的車,停在那前方,她立刻定睛踩著油門而去。
宋七月奔跑到那車旁,卻是發現車裡已經沒有了人,他已經不在。
又會去哪裡?應該是在這附近才對!宋七月又是疾步奔跑著,在這一方碼頭她找尋著,那海風凌厲的吹拂著,遮擋的視線中,她突然看見了就在那集裝箱積壓堆積的方向,一抹身影佇立在那下方。
他那麼高大頎長的身影,在那集裝箱的對比下,卻是這麼的渺小,小到好似僅僅是那麼一點。
她的呼吸急急的喘息著,但是那步伐終於在看見他的時候放慢了。
他就在前方,注視著那前方的海面,那透過集裝箱散落的角落,恰好是前方的海面,波瀾如此壯闊。他坐在那矮小的箱子上,修長的腿,錯落著,指尖的煙,靜靜燃著。
宋七月筆直的走向他,那步伐在快要接近他的時候就加快了,幾乎是飛奔的來到他面前!
莫徵衍本是抽著煙,一切都是空茫的,靜到無邊。突然的,面前閃出一道身影來,竟是一下奪走了他的煙!她狠狠踩滅在地上,那憤怒的喝聲而起,“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碼頭,這麼多的集裝箱!誰知道裝了什麼?要是危險品呢?引起火災怎麼辦?你來得及逃命嗎!”
莫徵衍當真是怔住了,只看見她一張臉龐,月光下那麼的生動,有著這麼多的表情,是她的訓斥聲,帶著擔憂和慣有的任性語調,熟悉的傳了過來,打破了這一方天地的寂靜。
他抬眸看著她,他問她,“你怎麼會來。”
“怎麼會來?你還好意思問我嗎!”宋七月喝道,“天都黑了,你還在這裡做什麼?大老遠的,一個人跑到碼頭來,不知道最近的油價很貴的嗎?我告訴你,這些錢都要留下來養家的!我很能花的!還有陽陽,我們花起來可快了!”
“你還不回家去?還在這裡做什麼?”宋七月胡亂說了一通,她決口不提之前發生的一切,只是這麼呵斥著,便是拉過他的手,就要拉著他走,“好了,跟我回家去!不要在這裡汙染環境!”
可是他卻不動,他並不肯走,他的手,反握住她,將她拉回在原地,定在那裡,宋七月喊道,“還不肯走,不是跟你說了,半夜十二點前就要回家嗎?我們家的家教,看來你還記不清楚,回家了我再好好教育你!”
突然,他笑了,“呵呵。”
是他真的被逗笑了,所以才能發出這樣的聲音來,宋七月也是一定,或許是因為看見他木訥彷徨的神情裡,有了一絲歡愉笑容,所以心裡驟然安定了,好似一切都值得,趕來也值得,那些焦慮都不再重要了。
又是突然,下一秒他已經將她拉過,帶入懷裡,是他的味道,立刻的撲向了鼻息之間,很是清楚的聞到了。
“怎麼還是像個傻瓜一樣。”是他低沉的男聲,在她的耳邊響起,有一種鎮定入心扉的踏實感覺,是他喊著,“傻瓜。”
傻瓜也好,傻瓜也罷,都無所謂,都不在乎,宋七月不禁閉上眼睛,她擁抱住他。
“找我很久了嗎,又讓你擔心了。”是他歉然的聲音,很是清楚的傳來,她輕聲說,“下次不許這樣了。”
是靜怡的擁抱,他輕撫著她說,“我回過老宅了。”
她沉默著,聆聽著他的聲音,亦或者是之後的經過,是在這片海域裡,在這風聲潮浪聲中,他緩緩的說,“其實我想過的。”
宋七月凝眸,他接著說,“想過這一切,應該不是這樣的,也想過,想要去查個明白,更想過,她只是在騙我。”
“這些我都想過。”他說著,承認著,“可是我沒有,沒有這麼做。”
“事情已經是這樣了,還能怎麼樣呢。”他自語著,幾乎是問著自己。
還能怎麼樣,能怎麼樣呢。
不僅是他在問著,她也在問著,是了,什麼也不能,再也不能夠,既定的結果,再也,再也無法改變。
“其實,我自私愚蠢又狹隘。”他幾乎是自嘲的問,自嘲的說,“宋七月,你怎麼就選了我,怎麼就選了我。”
是那海風如刀刃,可月光又如此的溫柔,變的細膩而柔軟,她的手撫住他的後腦,將他緊緊擁抱住,“這怎麼能說是自私愚蠢狹隘,其實有沒有做,不重要,你恨的不是程青寧。”
“你恨的,只是不能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她這麼說著。
是她的話語,一瞬砸中他的心尖!
“忘了我說的話了?誰都有青春瘋狂年少無知的時候,過了今天晚上,你就長大了。”她側頭親吻他的髮梢。
這一夜的星光,燦爛的輝煌,是他怔忪間擁緊了她。
是那海風狂野,卻也抵不住那肆意的溫柔,抵不住擁抱的人相互間群取暖,一夜的流光飛舞,像是青春逆轉的倒逝,只在這一夜間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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