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吧。”他卻又是緩緩開口,注視著她,彷彿真的是要聆聽。
那積壓讓心頭窒悶著,這一刻。宋七月道,“你讓我說?”
“恩。”莫徵衍應了。
她要說什麼?讓她決定他的去留?是挽留還是怎樣?
全都不明白,可是那份窒悶已經壓過了理智,讓她再也顧不得,讓她將一切攤開,讓她將心裡所想全都傾倒而出,她眉宇一凝,女聲也是一定,“現在所有的事情已經都知道了,當年的一切,也都是身不由己,彌補她,怎麼樣都好,只要她滿意。”
“你所指的滿意又是怎麼樣。”莫徵衍問道。
宋七月凝眸道,“給她足夠的錢。讓她可以安定的生活。”
“你覺得錢能夠解決一切?”莫徵衍眸光深鎖住她。
“或許我這麼說,你會覺得我很冷血很世故,但是我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以她的身份背景,她也不會缺錢,可是這個世界每天都在變,誰也說不準,或許她會需要!”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宋七月都覺得自己真是夠無情,可是她還能怎麼樣,這彷彿是唯一能夠的。
她接著又道,“當然,還要幫她好好治療,但是不要再留在港城了。”
“找一個清靜的地方,別的城市。或者國外都可以,或者她也可以回家,程家畢竟是她的家。”依照程青寧現在的情況,她這麼反感李承逸。恐怕也是不能再和李承逸一起,所以就讓回到程家去。
宋七月將這些安排一一道出,“我會讓kent醫生一起陪著她,為她繼續進行治療,我想以kent高超的醫術。一定不會有問題。”
“就是這些麼。”莫徵衍接著問。
“不!還有!”宋七月否定了,在一瞬的沉默裡,她朝他道,“你不再見她!”
不再每天去醫院,不再送去白色馬蹄蓮,不再將他們的花瓶放在病房裡,不再因為她的事情就會將她放到第二位,不再因為她而笑的高興,不再想著她念著她擔心著她,是愛她還是愧疚於她,宋七月也分不清,唯有一點卻是明瞭!
那就是——
“送她走,不要再見她!不要再有任何的聯絡!從此以後。不見面不聯絡,一點也不!”宋七月決絕說道。
或許,那些若無其事的偽裝,早就想要褪下,而那些隱忍的寬容,早已被束縛了太久,或許她早就想這麼說,所以才能一鼓作氣,說的這麼徹底。當她將這些說完,宋七月的氣息一沉,她又讓自己沉靜下來。
四目相對,這辦公室裡靜的出奇,她說道,“就是這些!”
“你做得到嗎!”她質問著,再次索要一個回答。
是寂靜裡那時鐘的針擺動,發出輕微的嗒嗒聲,夾雜著他的男聲一併而起,“如果不呢。”
不!
一個字,又好似證明了一切!
又彷彿告訴她,她這些任性自私殘忍的話語,根本就是天方夜譚,那只是她用來愉悅自己宣洩情緒的渠道。
可是那份窒悶,卻在這一刻竟變的如此不堪,是情緒全都被渲染挑起,竟是急怒攻心,逼得她顫了聲,“是你問我,我希望你怎麼做,也是你問我,我想讓你怎麼辦,是你讓我說,可是我說了,你既然做不到,那麼又為什麼要讓我說,為什麼要來問我?”
“莫徵衍,如果你做不到,那就不用來問我。這個問題,不如你自己問問自己,這是你自己要想的!”
這幾句話幾乎是切?的說了出來,宋七月隨即而起,她拿過檔案轉身而出。
莫徵衍還坐在那大班椅裡,寂靜的辦公室,像是一座白色巨塔,他置身其中,彷彿要被吞噬。
宋七月回到自己的部門,邵飛進來道,“剛才康氏的康總秘書來電,匯謄的技術團隊明天的班機就會抵達港城,康總會去接機。”
“你怎麼了?”邵飛彙報完,見她冷著一張臉,不禁問道。
宋七月回過神來,卻還是擰著眉,“沒事,匯謄這次的負責人是誰?”
“經理範海洋,還有主管宋向晚。”邵飛回道。
範海洋?宋向晚?
宋七月早先也知道宋向晚已經進入匯謄工作,而且當上了主管,但是沒有料到她竟然會是這次匯謄的負責人,況且竟然還有範海洋,這真是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