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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血祭她一笑

“你放心,我會走,我不會在這裡留太久,但是莫徵衍,你現在又算是什麼!”駱箏一雙眼睛直視著他,像是要看透他,更像是要讓他徹底清醒,她更是厲聲問道,“你不在乎自己,還有這麼多人在乎!你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這麼多人還為你乾著急!”

“你要是不想活,你直接給句話,你不要在這裡這樣讓人擔心!你不想想傅姨,姨父已經去了,她就只剩下你了!你不想想紹譽,他才幾歲,還需要爸爸!你也不想想這麼多弟妹還在這裡,你是他們的大哥,你有責任!你不想笑信,不想齊簡何桑桑錢珏,他們幾個這段日子有多辛苦!”

“從小到大,你從來都沒有讓人操心過,現在你是怎麼了,你就要讓這麼多人在這裡請你去休息請你去睡覺,也請不動你了是嗎!”

“你是覺得不困不累,所以不想去?你看看你的眼睛,已經多久沒有睡過覺了,你自己看看!”駱箏一邊說著,一邊從包裡拿出鏡子來,她的手橫過拍到他的面前,讓那鏡子直接對上了他,“你看見了沒有!”

莫徵衍的面前,那鏡子遮掩了檔案,他看見一雙眼睛,通紅無比,充斥了血絲。

就在沉默中,他將鏡子推到了一旁去,直接置之不理,“我要是想睡覺,自己會去。”

“你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了?”駱箏更是追問,她痛心疾首的女聲迴響而起,“你怎麼就成了這樣,你是要自身自滅,你現在不要命的工作,完全不愛惜自己,你以為我不知道,以為別人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因為她!”

“因為宋七月是不是!”那久違的名字,突然唸了出來,振在每個人的心中。

莫徵衍的面前,那檔案上的字密密麻麻,卻是換散開無法定睛。

“前陣子你去了南城,你到了南城後,你去見了程青寧,你找她又做了什麼?八月的月底,康氏的康子文約你見過一面,見面後你們又聊了什麼?從那一天以後,你就變了,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駱箏將這些日子以來的過程一一還願,一切都好似有了歸宿,有了源頭,“七月的時候,康氏舉辦週年慶,宴會當天,你和康子文發生了衝突,緊接著,你就動了手段,你鎮壓康氏,發了律師函給康子文,就為了約他見面!”

駱箏在歸來的路上,她已經和他們全都一一談過,那細微的線索到了此刻,好似都能夠串聯起來,而且愈來愈清楚,清楚到幾乎到了深刻的地步,“那一天週年慶,沒人知道你們究竟為了什麼而起衝突,但是那一天,康氏的慶典,舉辦的日子是七月二十號。”

七月二十號,那一天,那一天的日子,在眾人的心中盤旋迴顧,好似有了一絲頓悟。

“那一天,七月二十號,”駱箏喃喃著,“那一天是宋七月的生日!”

她說了許久,說到了這裡,眾人全都明白過來,那目光落在莫徵衍的身上,他幽幽抬起頭來,揚唇一笑,“是她的生日又怎麼樣,只是湊巧。”

“莫徵衍,你騙得了所有人,騙得了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你偏不了你自己!騙不了你自己的心!”駱箏直視他的眼睛,那犀利的話語如箭刺穿。

他又是一笑,“是嗎。”只是清幽一聲,他復又低頭要去工作。

駱箏卻是見他仍舊淡漠如斯,那理智忽然就崩塌了,“你是不要命要工作是嗎,我讓你工作,我看你還怎麼工作!”

駱箏怒極,也像是瘋了一樣,她上前去奪過莫徵衍手裡的檔案,將那檔案甩的很遠。又將那桌子上的檔案全都揮落,她將那一切全都砸去。蘇楠見狀,她顫抖著,卻是一下也是上前,莫楌遇喊了一聲“蘇楠姐”,卻是阻止不及,蘇楠也加入了駱箏,和她一起將這辦公室砸了個徹底。

那凌亂的一切,落入莫徵衍的眼底,他看著她們兩人在他的面前這樣瘋狂的行徑,這一剎那,那混亂的場景裡,突然浮現起另一個人來,好似當時,也是這樣的不顧一切的行徑。

回憶幽幽,目光更是幽幽,眾人屏息沉默著,駱箏和蘇楠已經砸了個徹底。

蘇楠砸著,卻是不知怎麼回事就哭了,“大哥,回家去休息吧,你不能這麼下去了,真的不能,你別嚇唬我們,別讓我們這樣擔心……”

駱箏也是紅透了眼睛,但是她不曾哭,只是切齒著,她凝聲道,“她是你親手送進監獄裡去的,也是你揭發了她的身世她的一切,到了最後你也沒有想要去保她,她在監獄坐了六個月二十天的牢,從你們兩個在法庭上對峙的那一刻起,你和她就沒有可能了!你現在想著她,又能怎麼樣,還能怎麼樣!”

“她已經走了,她走了,離開了港城,不知道去了哪裡,連邵飛都不知道,誰也不知道,她沒有回宋家,她不知道去了哪裡!你還要想著她,你又是何必!”

“你就讓她走吧,走了也好,走了更好,你們兩個,就該是散了,就這樣散了吧!”駱箏說著,她的聲音顫著,卻是連自己都不能控制那情緒來。

只在她的女聲繚繞裡,駱箏注視著莫徵衍,她直視著他說,“莫徵衍,你聽好了,她不會再回來,她永遠也不會再回來,永遠也不會!”

永遠也不會。

永是不會。

這幾個字突然變成了千錘萬鑿一般的深刻,刻進了五臟六腑裡邊,莫徵衍一下定住不動。

眾人看著他,只見他赤紅的眼睛裡,那本是聚睛的眸光緊盯著駱箏,像是在看清著誰,那漫長的時間裡,他一動不動,眾人更是沒有誰出聲。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的神已經飄向何處。

只是突然,就在眾人的注目裡,忽然間見他眸光一緩,那所有的焦距都散去了,卻是連驚呼都不能,反應都不能。

就在毫無徵兆下,莫徵衍一口鮮血從嘴角溢位,慢慢的溢位,落在他雪白的襯衣上,這樣的鮮明觸目。

周遭一切混亂著,是誰在呼喊,都聽不見了,那一張張緊張錯愕震驚驚懼的臉龐全都在眼前消散。意識迷糊著散開,卻是模糊裡浮現起那人的笑顏來,是那人的笑,連陽光都無法比及。

在視線昏暗混沌裡,依稀記起那一晚夜宴,她忽然的提議。

他閉上眼睛,那嘴角的血悄然落下。

是記憶定格著,她那一雙眼睛明亮:要不要走,一起離開這裡,跟我走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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