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雲南王府好不熱鬧,高手雲集,都為一睹侯小姐的芳容而來,此時侯夢然高高坐在二樓之上,遠遠望去有珠簾格擋,若隱若現就如仙子一般,只是眾人看不出侯小姐眼神空洞迷茫,也體會不到她心裡暗自神傷。
一丫鬟推開珠簾走進去,侯夢然道:“月兒,現在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月兒道:“大將軍餘飛所向披靡,無人能敵,現在已經只剩半柱香的時間,若是這半柱香的時間沒有人繼續上臺打擂,小姐就真的要屈身下嫁於那莽夫了。”
“難道我的命真的這麼苦嗎?倘若真的要我下嫁給那個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那我寧願一死。”
“依月兒看,並不是沒有人勝不了他,而是攝於他位高權重,無人敢得罪於他,想在這雲南繼續活下去,要是得罪了餘飛,那日後還會有好日子過?”
“那他呢?他今天沒有來嗎?不,他一定會來的!”
“誰?小姐是說昨晚的那位武當少俠嗎?那位少俠雖然看起來大義凜然,可是和小姐並無任何交情,沒有理由來趟這趟渾水,就算他願意,他勢單力孤,怎麼可能鬥得過餘飛呢?”
侯夢然聽後長嘆一聲,起身看著窗外湖中的兩隻鴛鴦,不知不覺兩行眼淚掛在了臉頰之上,無奈的回到了閨房之中。
臺上的餘飛得意洋洋,意氣風發,表現得十分不可一世,用以計算打擂時間的香還未燃盡,便叫來侯府的管家問道:“既然我是擂主,已經沒有人再敢上臺來挑戰,那我就是侯家的乘龍快婿,你立刻告向大夥宣佈這個好訊息吧!”
侯府的管家戰戰兢兢道:“餘將軍既然都說按照規矩來,這必須要等這柱燒完了才能宣佈。”
餘飛大怒,嚷嚷道:“還等什麼?還等什麼?你他媽的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何必浪費大家的時間,等我當上了侯家的駙馬爺,你就準備滾吧!”
那管家用手拭去臉上的汗珠,恭恭敬敬的退下了。這時雲南王侯生正坐在不遠處,手中端著茶杯喝著上好的普洱茶,臉上洋溢著似笑非笑的神情。侯生向尹長風道:“夢然怎麼樣了?”
尹長風道:“啟稟王爺,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是我多年忠心耿耿的老部下了,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在戰場上都沒見過你皺一下眉頭,從沒見過你像今天這樣吞吞吐吐。”
“是的,王爺,婚姻大事雖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請王爺也要顧及一下小姐的感受,終身侍奉著一個自己不愛的人,那小姐的終身幸福不就毀了?”
“你這是在教訓本王嗎?”
尹長風立刻下跪道:“屬下不敢,只是王爺曾教導屬下心中有什麼話都要當面一吐為快,切不可在背後評頭論足。”
“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如今我侯家勢力大不如前,那中原皇帝又對雲南虎視眈眈,如不加強團結,到時候說不定國破家亡,百姓流離失所,國不將國,何以為家?而且……”侯生示意讓左右退下,繼續說道,“聽說最近中原皇帝暗中大力拉攏雲南勢力,想必是有什麼動靜,若是這餘飛有了二心,那雲南危矣!倘若讓餘飛做了我侯家的女婿,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那自當共同抵禦外敵,從而一勞永逸,從根本上解決了後顧之憂。犧牲夢然一人,換得長治久安,那也值了,你真的以為我不想為她找到如意郎君嗎?我是沒有辦法,畢竟我也只有這麼一個女兒!”
尹長風沒有想到侯生竟然考慮得如此周全,躬身道:“屬下愚鈍,不知這許多深謀遠慮,方才之言,還請王爺當屬下並未說過。”
侯生點了點頭,示意他退下,侯生退下之後來到了侯夢然的門前,剛想敲門,不想被月兒攔住了,道:“柳侍衛不在前院保護王爺的安危,來小姐這裡做什麼?小姐說了,不見任何人。”
尹長風道:“還望月兒報告小姐,說在下有重要的事情……”
“不行,小姐說不見任何人就是不見任何人,除非你不是人?”
尹長風也懶得和她囉囉嗦嗦,繞開她,徑直推門而入,見到侯夢然坐在桌子之前以淚洗面,尹長風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月兒趕忙跑進來,道:“你給我出去,快給我出去。”一直用手想將尹長風推出去,可是她一個小丫鬟哪裡推得動。
侯夢然見狀,說道:“月兒你先下去吧。”
尹長風道:“屬下實在是不願看見小姐毀了終身幸福,只要小姐願意,在下願意幫助小姐逃離王府,屬下不願意王爺犧牲小姐的終身幸福拿來換取一時的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