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主任,趙老師,沒想到你們會來,走,我們裡面坐。”
來人是鄭鮮明和趙無衣,李亞東第一時間迎了上去,這令市委派過來的幾名領導有些吃味,剛才他們過來時,這位李總可沒有這麼熱情,只是簡單地打了聲招呼,更沒有親自接待他們,負責接到他們的是蔣騰飛和小猛。
“小李同學不參加剪綵?”鄭鮮明見旁邊高臺上剪彩儀式已經準備妥當,詫異地詢問。
李亞東瞥了眼高臺底下的十幾部相機,笑著擺手,“不剪了,有人剪。”
他是實實在在的嚐到了做透明人的好處,就譬如在香港,他可以大搖大擺的一個人,跑到銅鑼灣最繁華的路段吃碗牛腩面,李超人敢嗎?四叔敢嗎?劉鑾熊敢嗎?
成日出個門三五成群的,累不累?
“鄭主任,他就是這個低調性子,在北大讀書那會兒就這樣,恨不得所有人當他透明的才好。”趙無衣笑呵呵地插話,倒是對李亞東的想法知之甚詳。
“小李同學年紀輕輕,便能有這等心性,視名望如浮雲,難得呀。”鄭鮮明感慨道。
“沒那麼誇張,正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純粹嫌麻煩。”李亞東訕訕一笑。
說著,引導二人進入了辦公樓。
鄭鮮明與趙無衣能來祝賀,就已經很難得,以他們的身份,肯定不會參加剪綵活動,這一點李亞東心知肚明。
一行人乘坐電梯直接來到了頂樓,這是十二層辦公樓裡,目前唯一佈置好的一層,辦公裝置一應俱全。
一間會客廳裡,齊家兄弟上了茶水,三人坐在沙發上相聊甚歡,窗外傳來禮花齊鳴的聲響。
透過倆人,李亞東對北大的改變,有了個大致的瞭解,因為他那一億人民幣的捐贈,北大可謂徹頭徹尾的換了顏,倒是羨煞了隔壁鄰居。
“小李同學,我們這次是受校長所託,過來祝賀一下,也沒帶什麼貴重禮物,這裡有校長題的幾個字,聊表心意。”
實際上李亞東老早就注意到趙無衣手裡拿著的那個黑色畫桶了,約莫有些猜想,所以沒好詢問,看來正如他所想一樣。
鄭鮮明取出畫桶裡的一張捲起的宣紙,放在玻璃茶几上緩緩地攤開。
入眼的是四個強勁有力的毛筆大字京師榮光。
所謂“京師”,便是指北大,北大原名叫作“京師大學堂”。
“榮光”二字就很好理解,驕傲的意思。
落款處還有丁時孫校長的署名。
“希望小李同學不要嫌棄。”
“這麼會?!”李亞東用力擺手,眼神注視著茶几上的宣紙,內心激昂萬分。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但卻出自北大校長之手,道明瞭他李亞東,在北大師生心中的地位母校的驕傲。
這是一種肯定,對於李亞東來說,勝過黃金萬兩。
“阿龍,小心收起來,拿去裝裱一下,把它掛到我的辦公室。”
“是,東哥。”齊龍會意,小心翼翼地將它卷好,走出會客廳。
鄭鮮明和趙無衣並未久待,等到樓下剪彩儀式完畢,市委領導在蔣騰飛等人的陪同下上來時,就已經離去。
與他們的會談,就要顯得乏味得多,除了吹捧還是吹捧,李亞東耳朵都聽起繭了,不過人家上門祝賀既是客,一頓酒宴是必不可少的,就在附近的京城飯店,擺了五桌,公司所有員工全部到齊,大家都很開心,老員工們也確實好久沒有相聚,大家可勁兒的敬酒,直接把李亞東給撂倒了。
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上午,抬手看了看錶,九點一刻,險些耽誤了正事今天與孔思清約好,要去豐臺那邊看地皮。
“死胖子,起床了。”他們就下榻在京城飯店,張春喜睡著在他隔壁,李亞東穿好褲子後火急火燎地過去敲門。
這傢伙昨天也喝斷片了,比他還先倒下。
敲了足足兩分鐘,才把張春喜給喊醒,還是齊家兄弟比較自律,昨天其實也喝了不少,李亞東讓喝的,畢竟在自家地盤上,犯不著這麼警惕,哪個不怕死的要敢在京城飯店裡滋事,也算他有種。但這會兒不僅吃過了早飯,連晨練都回來了。
上午九點半,一行四人開著田磊的那輛魔都牌轎車,離開京城飯店。
蔣騰飛倒是有意把自己的皇冠騰出來,不過李亞東沒要,人家的婚車,開著總感覺不自在,倒不是摳那點錢不願意買車,自己本身就是造汽車的,買那麼多別的品牌的車,像話嗎?
等年底龍騰基地那邊路虎汽車就可以投產,到時還怕沒車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