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重的紫裙繡著金線描出的梅花,文珠綴玉,華美卻雅緻。襦裙抹胸部分為白色,腰帶如花枝繫腰。
佩戴上一支流雲驚鴻簪,戴攢珠玫瑰步搖,另配九頂梅花玉華勝,顧漪笙因尚未及笄而梳散發髮髻,清雅唯美恰似月宮仙。
別上一隻梅花岫玉瓔珞和曉夢令,戴好銀紋紫底白花護腕,穿上梅花林鶴繡花鞋。
這些事情都做罷,巧安剛剛好帶著人來。
顧漪笙慢慢坐定,目光悠閒地掃向這四個少年,道:“名字?”
四個少年道:“稟三娘子,沒有名字。請娘子賜名。”
雅緻的香爐青煙嫋嫋。
顧漪笙隨手翻一頁書,看到“守生守行,是以可以守勝守成”,於是道:“便叫守生、守行、守勝、守成吧。”
四個少年均是清秀英武,雖然還沒有長開,眉宇間卻透露出刀光劍影的殺氣——確實是不錯的苗子。
顧漪笙問道:“習武多久了?可能禦敵?”
四個少年俱齊刷刷道:“我們兄弟四人習武已經八年了,分別從五、六、七、八歲開始學的,之後父親被一個狗官活活餓死了,阿孃為了養活我們四兄弟作繡品累死了,我們四兄弟就被顧老爹救了。”
悲慘的身世……倒是原主的父親依舊如此可愛呢。
顧漪笙很是滿意,叫這四個少年跟著自己和巧安前往酷吏牢中。
巧安撐著油紙傘,給顧漪笙打著,又拿出些油紙傘分給兄弟四人,四人拿著佩劍謝過了。
一行人上了顧府的馬車,安安穩穩走著,向酷吏牢中去。
秋雨就像是生命垂危之人淌下的淚,疏疏落落,滴滴都飽含著生命流逝的悲哀。
馬車上有金絲線勾勒的軟塌,顧漪笙安然坐在這上面,細細觀察這四兄弟。
守生、守行、守勝這三兄弟都天然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一樣的濃眉,一樣的厚嘴唇,唯有這守成鼻樑高挺,鼻上右側有一點淡墨,長得頗為好看。
三兄弟都聚在一起報團取暖,唯有守成一人直挺挺地坐在角落。
許是感受到了顧漪笙的目光,三兄弟邊往手上哈氣便說道:“三娘子您可千萬別見怪,我們這四弟啊,生性孤僻,估計這小子正是青春年少叛逆之際,若有得罪,您處罰我們便是啊。”
馬車忽的一頓,顧漪笙猝不及防,眼看就要倒向一旁的小几子,卻見這守成眼疾手快,連忙護住顧漪笙的腦袋,連自己摔了也渾然不知。
周圍幾兄弟也早早動作起來,只不過沒有守成反應快。
巧安也吃了一驚,差點摔了,忙扶起顧漪笙,急急忙忙問道:“三娘子還好吧?”
顧漪笙心說:“我連歹徒都斬殺過,怎麼就那麼嬌貴了。”
巧安瞥了守成一眼,他連忙回去坐好。
隨即巧安接著問外面車伕:“發生什麼事兒了?王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