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漪笙摸摸自己的頭頂,說道:“我本來也是要戴的,但是剛剛你也是知道的,估計是在什麼地方跑丟了。”
安東尼哼哼了幾聲,狠狠地點點頭,說道:“可是我的臉,哦我的上帝呀,我該怎麼辦吶,嗚嗚嗚……”
傅止言頗為嫌棄地甩了他一眼:“一個大男人這麼嬌氣,待會兒給你處理。”
幾人說話間,顧漪笙流血的腿止不住地淌血,臉色更加蒼白起來,就像是冬日飄下的白雪一樣的顏色,她一個趄趔,差點摔倒,唬得兩個大男人趕緊來扶她。
“看來你這腿上的傷不能耽擱。”
傅止言二話不說,抱起顧漪笙就前往內室,臨走前撞安東尼一下,說:“兄弟啊,府內西邊暖閣,您先歇著去吧,待會我再給您找藥。”
安東尼見顧漪笙傷得確實嚴重,也跟著擔心起來,說道:“我也去看看吧!你們國家的醫術我還沒見過呢。”
傅止言沒空管他,就說一句:“隨便你。”
就繼續往前走了。
依照大堯的慣例,這時候止血需要用燒得滾燙的烙鐵拍在患處,再用金銀針縫幾下——這個疼痛和風險,便是王公貴族,也只能忍受的。
進了屋子,顧漪笙床前密密匝匝圍了不少人,就這樣看著大夫手術。
“這怎麼能行呢?會感染的!”
安東尼見狀,連忙大喊,方才被打紅的臉現在更是黑得發紫。
“出去出去呀~喂,你們都幹什麼呢?這不是害人呢嗎?”
安東尼朝那群人大叫。
“這……可是,聖人有令,這定襄公主是要遠嫁西涼和親的,在大婚之前,務必要我們守著。”
那些床邊的丫頭嬤嬤們對安東尼的話持有異議。
“就是呀,早先公主跟著傅國子博士偷偷溜出去看自己的食邑就已經讓人很不放心了,如今這手術,御醫乃是外男,這肯定是不行的。”
一個看著眼生的嬤嬤擠在顧漪笙床邊離她傷口最近的位置。
顧漪笙朦朧模糊的意識只讓她恍惚看見那嬤嬤手裡似乎握著什麼東西。
“又不是人人都像傅國子博士那般正人君子。”
那嬤嬤繼續說話。
顧漪笙眼看著周圍的御醫就要開始縫合,那嬤嬤的黑手就要伸向她的傷口……
“咣噹——”
她順手抄起身邊的一盞茶杯,憑藉著片刻清醒時才有的準頭,砸向那個嬤嬤。
“誒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