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那種默契讓歐陽蘇感覺到妒忌,生平中頭一次對另一個男人覺得妒忌。
“歐陽先生。”
果心居士早就挨個給木三千介紹過,所以木三千認出叫住自己的這位,便是在外面傳的滿城風雨的那位,自己的一生之敵,啟元的另一位傳令使歐陽蘇。
只是這一生之敵的定義讓木三千覺得甚是草率。
“按著往年的慣例,即便是主持論辯者也要有一番見解才好,不知道小木大人對於家國二字,又有何高見?”
在內心隱隱的妒忌作祟之下,歐陽蘇按捺不住站了出來,他想證明自己比木三千要更加優秀,當著龍殊的面證明這一點。
“家國——”
對於明顯帶有敵意的歐陽蘇木三千並不想太多的理會,一個剛剛打通了全身經脈竅穴的書生而已。況且對於當下的木三千而言,家國二字真的沒有什麼太多的意義。
“先前聽歐陽先生的一番話,是以國為先國為重,那麼我倒是有一點不甚明白,在歐陽先生看來,何為國?”
木三千不想回答,便轉而去問歐陽蘇何為國。
“何為國?”
歐陽蘇沒想到木三千會來這一手,轉而把問題拋給了自己。
何為國?
是廟堂?是江湖?是文武百官?是黎明百姓?
是皇帝之下的三省六部,是百萬雄兵鎮守的國界邊境,還是那一幅疆域圖冊是那一方傳國玉璽。
歐陽蘇翻遍胸中千萬冊典籍,想遍古往今來所有朝代更迭,幾次話到嘴邊卻也說不出來,這國究竟該如何表述。
因為這個問題任你如何回答,似乎都有破綻。
“我想不出一個完美的答案。”
歐陽蘇的臉色陰晴不定,聽見兩人對話的觀辯眾人加之國子監溫祭酒等人也都在等著歐陽蘇的回答,沒想到歐陽蘇居然會說自己答不出。
“那麼在你認為,何為國?”
歐陽蘇不相信木三千能有什麼高超的見地,便也轉而問他。
“何為國?我也不知。”
木三千一聳肩回的乾脆。
這算怎麼回事?
眾人皆是面面相覷搞不清狀況。
問了一個連自己都答不出來的問題,這分明就是耍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