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火銃還在京郊演武場上,”楊牧雲忙道:“大人如感興趣,下官便陪同您去觀摩一番。”
“明日吧,”于謙道:“現在老夫還得去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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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宴賓樓上座無虛席,自從韃子騎兵撤出關外,整個京城便恢復了往昔的熱鬧,很多京師的達官顯貴每日裡在酒樓裡大肆飲宴,一解之前胸中鬱積的晦氣。
“楊兄(楊賢弟)現在榮升兵部侍郎,又被封為了靖昌伯,真是可喜可賀。”酒樓的一個雅間,朱驥和寧祖兒舉杯向楊牧雲道賀。
“同喜同喜!”楊牧雲滿面紅光,一臉春風得意。
“現在楊賢弟是有爵位的人了,”朱驥笑道:“真是羨煞我等,不知何日才能像你這等風光。”
“現在整個京師還有比錦衣衛都指揮使司還要風光的衙門麼?”楊牧雲笑道:“無論是公侯勳戚,還是內閣權臣,無不對你們錦衣衛退避三舍啊!如果哪日皇上一道聖旨,讓你們來拿我的話,可得手下留情啊!”
“楊兄說笑了,”寧祖兒道:“你不也出身於錦衣衛麼?你的千戶官身現在還沒有消呢!都是一家人,何必說如此見外的話?”
“如果能回錦衣衛都指揮使司,我現在是求之不得,”楊牧雲端起酒杯說道:“現在兵部的事務繁多,那一件都讓人頭痛。各路兵馬如何安置,糧餉如何與戶部協調,裝備替換還得去向工部討要,就連士卒鬧事被順天府的人拿了還得兵部出面接收......唉,幾天下來,真是忙得我一個頭兩個大......”目光看看朱驥,“你那岳父大人現在把什麼差事都壓給了我,他每日只用到皇上那裡說說話就行了。”
“那是岳父大人對你無比信任,”朱驥拍拍他的肩膀,“楊賢弟年輕有為,前途不可限量,些許忙碌算得了什麼。你的那些事比起昨日裡在宮中發生的秘案,實在不算什麼。”
“秘案,什麼秘案?”楊牧雲來了興趣。
朱驥自知失言,遂閉口不語。
寧祖兒笑了笑,“楊兄也不是外人,就算知道了也不妨事。”
“宮裡的秘案,難道是與皇上有關麼?”楊牧雲目光逡巡,壓低了聲音。
“楊兄慎言,”寧祖兒收斂起笑容,“須知禍從口出,一旦被不該知道的人聽到了,是要牽累家人的。”
“哦......”楊牧雲眉眼一挑,笑了笑,話音一轉,“今日難得相聚,一定喝他個一醉方休!”說著端起酒盅。
“來,幹!”朱驥和寧祖兒也舉起了酒盅。
....
紫禁城,仁壽宮。
“太后,”朱祁鈺面向孫太后,“不知您叫朕來有何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孫太后微微一笑,“皇上日理萬機,這後宮的事也不好太過麻煩皇上了。”
“太后有什麼吩咐請明說,”朱祁鈺怔了怔道:“朕剛登基不久,有些事還需太后多多指教。”
“指教就不敢當了,皇上退卻強敵,使我大明轉危為安,哀家心裡是很佩服的。”
“太后過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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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護什麼?”孫太后忍不住打斷他的話道:“見深非你所生,讓你操心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哀家只是想替皇上分憂而已,皇上切不可想得多了。”
“太后這話有些不對。”朱祁鈺笑了笑。
孫太后嘆息一聲,“就是我那可憐的孫兒,現在永樂宮中無人照顧......”
朱祁鈺心念一動,只聽她繼續說道:“不如就將他養在哀家這裡,這樣哀家也能含飴弄孫,以享天倫之樂。”
“是朕倏忽了,”朱祁鈺連忙告罪,“朕這些日子一直忙於朝事,沒有過問太子的生活,倒要太后提起......慚愧慚愧!”隨即道:“朕一定命下人好生看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