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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說太子殿下在自己的宮裡遇刺?”席宴散後,楊牧雲和寧祖兒私下交談時得知此事大為驚異。
“楊兄,”寧祖兒搖搖頭道:“這事你知道即可,萬勿說給旁人。”
“可寧公子你為何要與我講這些?”
寧祖兒看了他一眼,“我是想求楊兄一件事。”
“何事?”
“楊兄是否可以將我調到你兵部來?”
“寧公子要來我兵部?”楊牧雲目露異色,“寧公子莫不是再說笑?你在錦衣衛都指揮使司混得順風順水,怎麼會想到來我兵部?朱驥兄遲早是要坐上指揮使之位,到那時你也會飛黃騰達,如何會有這般想法?”
“楊兄是不知道,”寧祖兒苦笑一聲,“我攤上了不該攤上的事情,前途未卜,何來飛黃騰達之言?”
“寧公子說的是昨晚的事情?”
寧祖兒點點頭,“郕王既已登基,可太子卻還是太上皇一脈,這其中耐人尋味得很吶!”
“立太上皇之子為太子是太后的意思,”楊牧雲皺了皺眉
,“莫非皇上心中不滿,所以有意為之?”
“不好說啊!”寧祖兒嘆道:“這宮闈紛爭不是我這樣的小人物可以參予的,一個不好身首異處都不知是怎麼回事?我本想申請調回南司,可就怕連累義父他老人家,所以......”
“所以你就讓我幫你想想辦法?”楊牧雲目光一轉笑道。
“如果楊兄覺得麻煩就當我沒說。”
“寧公子這是小看我楊某了,”楊牧雲說道:“以你我的交情就算替你兩肋插刀也不為過,可怎樣不著痕跡的把你寧大公子調到我兵部,我還得回去仔細謀劃一番。”
“我提出的要求讓楊兄為難了。”
“為難麼也談不上,”楊牧雲想了想道:“不過寧公子能捨棄這京師的繁華麼?”
“楊兄這話何意?”
“寧公子,”楊牧雲正色道:“我兵部與錦衣衛職責相近的便是夜不收了,他們是專門刺探敵情的,需要深入大漠草原與韃子牧民常年待在一起,不知寧公子可否願意?”
“楊兄如能相助寧某感激不盡。”言下之意便是答應了楊牧雲的安排。
“那好,”楊牧雲說道:“過幾日我便會致書盧指揮使,向他討要幾名精幹作為夜不收的諜報,只要寧公子自告奮勇,此事便成了。”
“如此多謝楊兄!”
“寧公子,”楊牧雲目光緊緊盯著他道:“有一件事一直憋在我心裡幾年了,實在是不吐不快。”
“何事?”
“你......當真從來就沒有喜歡過紫蘇麼?”
“你以為我一直跟她存有私情,”寧祖兒很坦然的面對他的目光,“也許你一直不瞭解我......”說著拉住了他的手,一臉的深情款款,“其實我對女人不感性趣,我喜歡的是男人。”
楊牧雲的臉色變得怪異起來,連忙抽回自己的手,“寧公子喝多了,還是早點兒回去歇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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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仁壽宮,朱祁鈺大發雷霆,“這是誰的主意,竟敢瞞著朕這樣對待太子,是要陷朕於不仁不義麼?”
“皇上息怒,”成敬在一旁勸道:“莫要氣壞了身子。”
“去,派人給朕好好的查,”朱祁鈺大聲道:“把幕後主使者給朕挖出來,朕......朕要將他滿門抄斬!”
“是,”成敬一邊應和著一邊待他氣消了些,方道:“皇上,此事太后已經先入為主認為是皇上指使人乾的,就算是皇上找出幕後主使之人繩之以法,太后也會認為皇上是殺人滅口,極力撇清自己。”
朱祁鈺喘著粗氣瞪了他一眼,“那你說怎麼辦?朕難道就要背這口黑鍋麼?”
“皇上,”成敬小心的說道:“您與太后並非親母子,在她老人家眼裡,皇位就是太上皇的,您不該染指。”
朱祁鈺臉上肌肉一陣抖動,“啪——”的拍在身邊的一根廊柱上,“她以為朕想當這個皇帝麼,要不是文武百官一再呈請,而她又下了懿旨,朕才願坐上這個皇位呢!是朕,挽狂瀾於既倒,是朕,拯救了大明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