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不亮，蕭清南便去了城外營中。

正在檢閱士兵訓練情況如何的沈居峰見他來了，輕笑道：“你也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已經忘了你的職責所在了。”

目光觸及他微腫的半邊臉，意味深長道：“你這是被誰打了？”心裡有些好奇。

蕭清南面色不改，鎮定道：“不小心撞柱子上了。”說著抬手示意他回主營帳。

進了營帳後，蕭清南沉聲道：“我要回京一段時間。”

沈居峰聞言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嚴肅道：“你可知道這一回，會面臨怎樣的境地？”說著拿過布帕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嗯。”蕭清南心裡清楚，接下來那位恐怕要拿涼城和宣城之事發難。

只是他敢回又豈非沒有一點準備。

“你心裡有底就好，若是真有什麼，傳信給我。”沈居峰拍了拍他的肩膀，心裡有些替楚大將軍欣慰。

……

出了營帳，蕭清南又去了一趟練武場，讓賀石出列。

兩人走到了偏一點的地方，蕭清南視線掠過他臉上那道明顯的刀疤，沉聲道：“你跟我一塊回京。”

賀石這人能力還算可以，這幾次打仗，他特地留心了一下。

賀石抬眸望著他，心中有些複雜，“為什麼是我。”能跟隨蕭清南迴京的定是心腹，或者得力手將。

……

賀石望著蕭清南的背影，耳邊響起那句低沉的聲音——我相信你。

……

蕭清南進城門時，剛好遇見士兵換崗，楊光益擺正頭上的帽子，眼尖的發現排隊中的蕭清南，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大哥，你直接過去就行，不用排隊。”

蕭清南一個冷眼丟給了他，楊光益面色訕訕，快速道：“下次我也排隊過城門。”

突然發現他右半臉青紫一片，驚訝道：“咦，大哥，你這臉怎麼了？不會是被嫂子打了吧！”

除了這個可能性，他實在不知還有誰這麼大膽，

楊光益的聲音實在算不了小聲，頓時城門口安靜了下來。

百姓尋聲看了過來，還有些百姓，歪著頭來看，感覺他像是耍雜技的猴子。

蕭清南臉上烏雲密佈，風雨欲來的預兆，冷聲道：“閉嘴，你不開口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饒是他鎮定，此刻也被看得臊得慌，“我這是練拳傷了。”頗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

郭鐵一趕忙附和，“我就說老大怎麼會被嫂子打。”

也不知是誰先笑出了聲，頓時眾人笑成了一片。

百姓都知道蕭清南是誰，但這幾個月來他並不端將軍的架子，也不像姜國傳言的修羅剎那般可怕，反而跟百姓一樣，久而久之他們也習慣了。

蕭清南實在待不住了，冷著一張臉，抬步進了城門。

“大哥，你怎麼不排隊了？”楊光益壞壞的喊了一聲。

郭鐵牛笑了笑道：“光益，大哥肯定要給你穿小鞋。”

城南小院

蕭清南一踏進院子，第一眼便看見周書禮抱著楚婉清，手裡還拿著一串糖葫蘆在逗她。

楚婉清笑得口水都流在衣裳，手腳不停地撲騰，那樣子看著十分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