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茶之事一向是紅萍在管,其中有沒有她的手筆已經不言而喻了。
想到這裡心裡忍不住難受,紅萍自小便伺候她,似乎有二十個年頭了。
她向來待紅萍情同姐妹,沒有半分對不起她,甚至得知她家裡人重病還准許她回鄉數月。
“紅萍,給我泡杯花茶。”
“奴婢這就去。”
沒過多久紅萍端了一杯花茶,亦如從前一般貼心:“夫人,茶還有些燙,等涼一些再喝。”
周於氏點了點頭,狀似不經意道:“紅萍,這些年我對你怎麼樣?”
紅萍聞言抬頭看了她一眼,謹慎道:“夫人對奴婢情同姐妹,自然是好。”
周於氏輕笑了一聲,透露出一絲嘲諷,但很快消失殆盡。
“我膝下多年無子,想替世子爺尋一房妾,但我又不放心她人,所以想問你,可否願意做世子爺的妾?”
聞言,紅萍眼裡一閃而過的得逞,雙手微微擰在一起,故作忠心的模樣,“我這條命是夫人給的,夫人要奴婢做什麼奴婢就做什麼。”
“你下去吧。”周於氏沒有接話,擺了擺手。
等紅萍走後,周於氏喚了一聲,“嶽嬤嬤。”
立馬從屋外走進來一個四十幾的老婆子,她抬頭看了周於氏一眼,語氣重流露出擔心,“世子妃,你面色不太好,可是身子不適,我去尋大夫。”
“勞煩嶽媽媽了。”
周於氏眼裡泛著水光,恨不得打自己兩耳光,嶽嬤嬤一直對她如親閨女一般,只因過於嘮叨和謹慎,她便不太喜歡,便讓她在外院伺候。
“世子妃怎麼哭了?可是安世子對你不好?”嶽嬤嬤想替周於氏擦擦眼淚,但是想到什麼,手便停在半空中。
周於氏卻伸手接過了她的方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隨後抬起頭道:“嶽嬤嬤,去府外尋個大夫。”
“我這就去。”嶽嬤嬤愣了一秒,連忙道。
一刻鐘左右,嶽老婆子帶著兩個中年男子到了永親王府門口。
守門的小廝攔住了嶽嬤嬤,瞥了一眼其中揹著藥箱的男子,詢問道:“薛媽媽,這兩位是?”
“滾開。”為首的男子一臉嚴肅,呵斥道。
“你可別瞎了你的狗眼,這可是丞相大人,夫人的父親。”薛老婆子厲聲厲氣道。
小廝聞言畏懼了一下,不過還是沒有退讓,“還容我去稟報一下二夫人。”
因為周於氏身子不好,掌家的權利就落到了二房的周蕭氏手中。
“你算個什麼東西,我來看我女兒,還要稟報?”於硯一腳踹翻守門的小廝,隨後拂袖而去。
悅瀾院
周於氏手柺子放在桌子上,託著頭,閉目養神,突然聽見一聲,“意兒。”
她身子一僵,睜開眸子,望著門口走來的那抹高大的身影,和記憶中小時候哄她入睡的男子重合,讓她心安了不少,忍不住哽咽了一聲,“父親。”
“哭什麼哭,出嫁時,我怎麼對你說的?若是委屈,便回府裡,我還養得起你。”於硯板著臉呵斥道,但語氣裡的關心明眼人都聽得出。
隨後讓身側的大夫替她檢查身子。
。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