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了戰場,大長公主心神不穩了!
所以,難道這才是西齊的主要意圖!?
滿腦子陰謀論的曹相便站在太極殿的大門口,緊緊地鎖住了眉頭,從頭到尾地思索起整件事情。
“母后,我要去南越。”回到梨花殿的南沉,一句多的話都沒有,親自動手,開始埋頭收拾行裝。
南猛扶著太皇太后,站在偏殿門口看著她。
沒有人敢再勸。
因為都知道沒有用。
一個受了重傷、不知道養成什麼樣的鐘郎,沒回京的緣故,竟然是悄悄地去了南越戰場。
若不是已經出了大事,就是即將要出大事了。
更何況……
攔不住的。
那是鍾郎。
可是看著太皇太后滿面心疼、眼淚汪汪的樣子,椎奴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公主……”
“江湖上行走若許年,師父如父,師兄如兄。就因為我暴露了身份,回幽州的途中,我師父死於非命。如今又為了我要南征,所以我師兄才拖著傷了身子上戰場。”
南沉靜靜地站直了身子,頭也不回,“母后和陛下在宮中,只要我活著,便不敢有人真的動歪心思。你們是安全的。”
“姑姑。”南猛抬頭看著她,眨了眨眼,“晚上宴請那個西齊使臣,你去問問他詳細情況吧。問清楚了鍾郎在哪裡,姑姑就不用走冤枉路了。”
南沉的身子輕輕一顫,終於慢慢地回過了頭,睫毛輕扇,一顆大大的淚珠落了下來。
看著她動了情,太皇太后輕輕喟嘆一聲,放開了南猛,袖子微微抬了抬,示意小皇帝過去。
南猛往前走幾步,直直地撲進了南沉的懷裡:“姑姑,你好好地回來。我不要半個南越,我要姑姑好好的。”
“好。”南沉把臉埋進南猛的頸間,悶聲悶氣,淚水瞬間便溼透了小皇帝的龍袍。
太皇太后輕輕搖了搖頭,指一指南沉,漫聲開口:“那童傑去南越,身邊是有個蕭寒跟著的。再添上一個鍾郎,其實天下都去得。你走不走這一趟,哀家看來,都沒什麼相干。”
椎奴回頭過來扶著太皇太后走進偏殿,安穩坐下。
南沉則沉默著抱了南猛的肩膀,低頭站著聽。
一言不發。
“只是不讓你去,你必定是坐臥不寧的。”太皇太后哼了一聲,挺直了腰背,瞪了南沉一眼,接著說道:
“我如今最想說的話——我也不避著皇帝這孩子了,倒是要讓你好生問問你自己:
“你那個鍾師兄,究竟是你如父如兄的師兄,還是念念不忘的心上人?”
額?!
南沉腿一軟,幾乎要閃到了腰,傻乎乎地張大了嘴瞪圓了眼睛看向太皇太后。
我滴個親孃啊,你知不知道你在說啥!?
啥啥啥,啥就心上人都出來了!?
“你別看我!你自己去想!若不是,我明兒就給他賜婚!大夏沒有西齊找,西齊沒有南越找,我全天下挑一個最標緻的美人兒才女給他做媳婦!這總不委屈他吧?”
太皇太后毫不客氣地指著南沉的鼻子讓她捫心自問:
“你聽見了,自己琢磨十息,你再告訴我:鍾幻,是不是你的心上人?”
“有個嫂子而已……”南沉介面便道,可是說著說著,她漸漸地閉上了嘴,神情呆滯,頓住了。
息王妃那樣的嫂子?
先皇后那樣的嫂子?
還是……番梅、巴達瑪那樣的……
那特麼的,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