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劉宇的房間,張偉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般氣憤,從他下午跟周震說了狠話開始,兩個人就已經處於敵對狀態,或者說,在周震上門找他的時候,就已經對他產生了敵意,對此不管他如何去做,可能都無法挽回對方要收拾他的結果。更有甚者,說不定他稍微露怯,對方只會更加瞧不起他。
張偉剛剛坐上電梯,張詩嵐的電話就來了。
“張偉!出事兒了。”張詩嵐的語氣顯得有些焦急。
“什麼事兒?”張偉心中一顫,已經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張詩嵐道:“下午的時候,工作室那邊打電話過來說,咱們的工作室被查封了,具體情況我還不清楚,我正往工作室趕,你要是訓練完了也過來一趟。”(由於找的是代理公司,所以公司註冊地與實際辦公地址不符,取消營業執照合法性,需要重新進行審批。大廈業務要求單方面解約,願意三倍賠償租金。)
“行,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掛掉電話沒走出兩步,手機再次響了起來,張偉接聽之後,對方自稱是張偉母校校務處的,打電話來是告訴張偉,他已經畢業了,按照規定,他現在沒有接收單位,所以戶口需要遷回原籍,要求張偉明天上午九點半到校辦理相關手續。學校有這個舉動,不用說,肯定又是出自周震的手筆,張偉對此心知肚明,對校務處的要求一口答應下來。
剛剛走出電梯,電話又來了,這次是“漢廷影業”的董事長陳漢廷打來的。
電話一通,陳漢廷便直接道:“張偉,你是不是得罪周震了?”
“嗯,發生了點矛盾,怎麼了?”張偉對陳漢廷接下來的話已經有心理準備。
“我說呢,剛才周震打電話過來,說是你得罪了他,要我解除跟你工作室的掛靠關係。”
“行吧,反正我那工作室已經被查封了,解除就解除吧。”張偉這會兒已經有點麻木了。
“不會吧,你怎麼得罪那傢伙了,下手這麼狠?”陳漢廷好像對此事很好奇。
張偉意簡言駭的說道:“年前我把他的一隻狗給送進監獄了,下午他來找我,把我一家人的資料給我完整的講了一遍,我不爽他的吊樣子,就弄成現在這樣了。”
“哈哈,你可真行,周震這貨可不好惹,要不要我從中說和一下?”陳漢廷問道。
“不必麻煩陳總了,這事兒我自己來解決,至於掛靠的事兒,我明天就讓人處理,咱們雙方自願解約,你看行不行?”
陳漢廷語氣很輕鬆的說道:“兄弟,你這就把我看扁了吧,他周震再牛逼,能管到我頭上?他讓我跟你解約我就解約,他以為他是誰啊,我特麼又不欠他的,我剛才直接在電話就給他否了。沒事兒,咱們該怎麼合作還怎麼合作,他不是把你工作室給關了嗎?不要緊,你到時候直接簽到我們公司來,我給你一個最松的合同,咱不尿他那一壺。”
原本張偉以為陳漢廷會跟自己解約的,畢竟雙方連面都沒見過,更別提什麼交情了,卻不曾想這個陳漢廷竟然跟自己想象的不同,非但沒有節約的意思,反倒是有點拉自己一把的意思。也不知道這位同樣是二代的陳漢廷是因為自己的面子亦或看不慣,還是本來就跟周震有矛盾,竟然做出了這個決定。
甭管陳漢廷為什麼這麼做,這個情分張偉是要認的,便說道:“陳總,我謝謝你,這件事兒我記下了,有機會我一定登門拜訪致謝,將來如果有需要搭把手的地方,我張偉絕對沒二話。我跟周震的事兒我自己去處理,等到什麼時候解決了問題,再談咱們合作的事兒吧。”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按你的意思辦吧。”陳漢廷話說道這個地步,已經把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表達完了。
其實陳漢廷也不是真的想去幫張偉平事兒,倆人的交情還沒到那個份上。之所以這樣去示好,說白了是兩個原因。首先,陳漢廷在賭張偉的背景不淺。陳漢廷對劉媛媛這個神秘的女人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劉媛媛在國內或許只是一個單純的投資人、演員和出品人,但她在國外,尤其是歐美地區路子很野,集團幾次國際業務出麻煩,都是劉媛媛出面擺平的,而且劉媛媛手裡有大筆的資金,投資的公司可不少,從來沒聽說過劉媛媛去貸款,這年頭,有大筆現金能拿出來,那就是金主爸爸。而金主爸爸劉媛媛曾形容張偉是她絕對得罪不起的人物,那麼可見張偉的能量應該也不小,要不然憑劉媛媛這種骨子裡驕傲的女人,就算張偉是她男人,她也不會這樣的去吹噓,基於這點陳漢廷才會向張偉賣個好。
其次,對於陳漢廷來說,駁周震的面子而向張偉示好只是順手而為的事兒。別看陳漢廷似乎跟周震都是官宦之後,但他們可不是一個圈子的,在陳漢廷看來,周震家屬於政治暴發戶,只是因為周正華被作為派系重點培養的接班人,這才能抖起來。而陳漢廷祖上那是開國的功勳,父輩也都身居高位,加上祖輩提攜的手下遍佈全國,陳家在國內可說的上是根基深厚,所以陳漢廷可瞧不上週震這樣的暴發戶。假如陳漢廷真的答應了周震的要求,萬一這事兒被傳出去,同樣身為紅色權貴圈兒的一些二代、三代們肯定會認為他陳漢廷怕了周震,這是上去巴結新貴呢,要真的如此,那他今後在老權貴圈兒裡不僅會淪為笑柄了,別人也會瞧不起他,這樣的情況陳漢廷自然不能接受。所以甭管張偉到底有沒有背景,陳漢廷都不會答應周震的要求。既然怎麼都不會答應,那陳漢廷當然要跟張偉通個氣,把這個好給賣出去,還能跟張偉結個善緣,這樣做一舉兩得,又何樂而不為。
張偉走出了酒店,臉上微微一笑,喃喃自語道:“呵,還真是狂風暴雨呢,不愧是大衙內,手段真是了得。”
這話說完的時候,張偉雖然面帶笑容,但眼神之中卻是一片冰冷,隱隱透著一股殺意。張偉慢慢走到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打算去工作室所在的地方看看,有一個電話打來了,還是張詩嵐。
“張偉,我已經到工作室了,公司被查封的原因說是幫咱們代理註冊工作室的公司在申報時資料弄虛作假,所以營業執照作廢,要我們重新去申辦,我聯絡了註冊公司,那邊的人說咱們肯定是得罪人了,人家故意整咱們,他們這樣註冊下來的工作室和公司多了,別家的都不出事兒,偏偏咱們出事,這裡面肯定有蹊蹺,讓咱們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還說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工作室肯定註冊不下來,就算手續和註冊資金全都是真實的,人家也有大把的辦法拖著咱們。你知道不知道咱們惹著誰了?”
張偉沒跟張詩嵐詳細說,只說:“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兒,註冊工作室的事兒先不急,等我把事情處理好了再說。”
“到底怎麼回事?”張詩嵐追問。
“我已經跟《華夏新歌聲》節目組解約了,要不然這個節目連鳥巢都租不到,我要是再不離開節目組,對方還能讓‘星芒影視基地’跟節目組解約,到時候連個後期再製作場地都沒有,甚至還跟漢廷的老闆打招呼,要跟我們解除掛靠關係,你想想這得有多大能量?”
“嘶——”張詩嵐倒吸一口涼氣,問道:“官面上的人?”
“頂級衙內。”
“你跟劉楠翻臉了?”
“不是,你別瞎猜了,這事兒一句兩句說不清楚,到時候再跟你說吧。既然知道工作室那邊是怎麼回事兒,我就先不過去了,我想想這件事兒應該怎麼辦。”張偉說完掛了電話,叫計程車掉頭,回到了酒店。
張偉來到自己房間,收拾了一下換下來的衣服,給助理李茉放了假,然後打車回了別墅。
獨自坐在別墅中,張偉思索應該如何應對眼前的情況,幹掉周震是不可能的,就憑周震家裡的背景,只要周震出了事兒,甭管有沒有證據,自己的下場一定很慘,如果自己孑然一身,大不了到時候跑路,但張偉家裡親人可不少,自己就算能逃掉,也絕對會牽連家人,所以這條路根本行不通。但讓張偉去道歉,張偉內心是拒絕的,這不是意氣之爭,而是對方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他,如果就這麼慫了,受到嘲諷到在其次,就怕對方得寸進尺。
進退兩難,周震的家庭背景就如同一座大山一樣橫在面前,讓張偉產生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覺得自己是如此無助和憋屈。他不由的想到,如果自己有兩位師父那樣的社會地位和人脈,即便想周震這樣的家世也未必敢上前招惹。想到此處,張偉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一定要努力的去拼搏,即算是不能擁有官方的身份,起碼也要在明星這個道路上讓自己成為國內外都有名的巨星,雖說這樣的身份未必能抗衡一些人的碾壓,但擁有一定的社會影響力,只要自身不犯錯,無疑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手段。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到了晚上九點多,張偉思來想去,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只好厚著臉皮準備向自己的兩位師父求助,看看他們能不能出面幫自己渡過這個難關。
——————————————————————————
我很少求票,但資料實在不好看,手裡有推薦票的,麻煩投一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