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張偉在市裡面找到了張詩嵐和櫻子一起吃了頓晚飯,有劉媛媛出馬疏通關係,又有張詩嵐這個當地人做擔保,櫻子上學的事兒已經敲定,再過兩天就可以入學。
一個月不見櫻子還是有一些變化,以前的她總是很安靜,很少說話,但現在明顯開朗了很多,這也說明這個東瀛女孩兒在逐漸適應屬於自己的新生活,看到一樣子開朗的樣子,張偉也算放了心。
當晚,張偉沒有回別墅,明天一早還得去療養院,來回折騰有點麻煩,索性就在療養院附近的酒店開了一間房,晚上九點就開始冥想,爭取明天有一個最好的狀態,以防萬一需要自己用魔法幫高自力治療。
翌日清晨,張偉打完拳,洗了個澡,在酒店裡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便步行來到療養院門口等待,早上九點,只見一輛黑色的奧迪A6緩緩的停在了療養院的路邊,一位中年人從副駕駛上下來,開啟後面車門,便有一位老者從車上下來,看了看錶,四處張望了一下。
張偉看了一眼車牌和車玻璃前的中樞通行證,又看了看面色紅潤的老者,覺得這位老者八成就是白浦心,趕緊快步走到車旁,開口問道:“請問您是白浦心,白老先生嗎?”
老者大量了一眼張偉道:“我是白浦心,你就是餘老弟的徒弟張偉吧?”
“是我是我,您好。”張偉趕忙給白浦心見禮。
白浦心點點頭,說道:“上車,咱們先去看看你說的那位病人。”
張偉聽話的上了車,汽車開到療養院門口,保安上前來一看車玻璃前的通行證,連問都沒問,直接就開啟了門前的檔杆放行了。開玩笑,就憑通行證上寫的“中樞”兩個字,和那個碩大的國徽,這車在燕京進不去的大門屈指可數,保安自然不敢去攔。
在張偉的指引下,汽車開到了湖畔的大樓處,張偉帶著白浦心來到了三樓高自力所在的房間。
敲門進去後,張偉給許素雲介紹了一下白浦心的身份,許素雲一臉欣喜感激之色,心中不由也對張偉刮目相看。別看高自力一家資產十多億,在華夏來說絕對算得上有錢人,可這點資本莫說請動白老這樣的國手級醫生,就連301醫院的一些高階專家他們都請不動,而張偉這個這年輕人卻能請來這樣的國內頂尖中醫大師,這種手段當然會令商人家庭出身的許素雲高看一眼。
白老這人話很少,為人嚴肅認真,簡單的跟許素雲詢問了高自力的情況後,便開始為高自力診脈,過了一分鐘,白老眉頭緊皺,翻看了一下高自力的眼皮,又看了看高自力的舌苔和頸部,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對張偉說道:“小張啊,看來你的猜想很正確,這位先生應該是中了‘降頭術’中的‘蠱毒’,只是對於這種奇異的‘蠱毒’我並無根治的把握,書中記載,華夏與南洋的‘蠱毒’共有上百種不同的‘蠱源’,比如什麼金蠶蠱、蜮盎、蛇蠱、草蠱等等,理論上來說,每種‘蠱源’都可以延伸出幾千種不同的毒素,而這些毒素治療起來很複雜,稍有不慎,就會起到反效果,所以我們中醫在碰到了‘蠱毒’的時候,除非能確定這種毒素的變化,要不然我們不會出手。”
“‘蠱毒’是什麼?是電視和小說裡那種蟲子嗎?這種毒是不是很難治療?”許素雲聽的有點不明所以,她昨天就聽張偉說過自己丈夫可能是中毒了,但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是中了蠱毒,而且聽白浦心的意思,這種蠱毒,竟然連國醫都束手無策。
白老道:“通常我們說的‘蠱毒’,在《本草綱目》‘虫部四’也有記載,是李時珍集解引唐代的陳藏器的原話,‘取百蟲入甕中,經年開之, 必有一蟲盡食諸蟲,即此名為蠱’,但實際上的蠱毒並不是一種蟲子,而是用毒蟲加上藥物透過特殊手法煉製出來的一種粉末。比如我就知道一種‘泥鰍蠱’,大概的方法就是在漲洪水時,在山溪邊把衝上岸的壯碩泥鰍撿起,餵養在有蠱藥的水甕中,每天投放幾種特殊的毒蟲屍體和蠱藥進去,如此炮製三十六天,取出泥鰍暴曬,待其死亡後將其陰乾,碾成粉末,便可以使用了。中此蠱者,會覺得五臟六腑隱隱攪痛,似乎腹中有好幾條泥鰍鑽來鑽去一樣。像這樣的‘泥鰍蠱’看似你瞭解‘蠱源’和製法,但如果你不知道其中投放的蠱藥和毒蟲屍體,就貿然動手去解毒的話,反而有可能會造成情況更加嚴重,這就是為什麼碰到‘蠱毒’時,中醫通常不會治療的原因,實在是因為這種毒千變萬化,有些像小蟲子一樣,有些則是如同液體一樣,所以醫生根本無從下手。”
“啊?這麼嚴重?那……那我先生豈不是沒救了?”許素雲這次聽明白了,但也被白老所說的情況給嚇住了,按照白老這意思中了“蠱毒”根本就無解。
白老又道:“也不能說沒救,雖然蠱毒千變萬化,但中醫還是有專攻此道的高人在,被稱為‘巫醫’,這種醫生多在湘西地帶和東南亞一帶,最擅長解除‘蠱毒’,只是老朽對此道不通,盡是略有耳聞罷了,不過老朽到有一副湯藥,可以暫時護住病人的性命,不過要想徹底根除,只有兩種辦法,第一種辦法最安全,那就是找到下蠱之人,讓他來解除‘蠱毒’,第二種是找到‘巫醫’高手,動手來解毒。”
張偉問道:“白老,我有個疑問,高總所中的蠱毒是不是如同一些芝麻粒大小像蟲子一樣的東西?假如是的話,是不是將這些東西驅除掉,或化掉就能解決蠱毒?”
“我剛才說了,蠱毒千變萬化,不一定是像蟲子。怎麼?你知道這位先生身上所中的蠱毒?”
“呃……沒有,我就是猜測。”
白老深深的看了張偉一眼,說道:“不管病患體內的蠱毒是何種形態,只需要將其驅除出體就可以化解,不過除非有相應的辦法和技巧,要不然很難辦到,一個弄不好,還會危及病人的生命。”
聽白老這麼一說,張偉內心已經有數,開始思索如何幫助高自力驅除掉體內那種黑色的東西。
雖然白老無法治癒高自力,但好歹是找到了高自力病因,許素雲當然是感激不已。白老的隨行人員拿出了紙筆,白老留下了一張藥方,和使用方法,便要告辭,許素雲再三感謝,提出要給診費,白老此來是看在餘元慶的面子和自己好奇,也不肯手診費,只說並無治癒,診金不收,便告辭離開。
張偉和許素雲將白老送到樓下上車,離開時,張偉也再三向白老道謝,臨上車時,白老低聲對張偉說道:“你是不是有解蠱的辦法?”
“您老開玩笑了,我哪有什麼辦法。”
白老也不再多問,給許素雲留下一個電話,並說道:“如果這位你家先生的‘蠱毒’解了,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許素雲一口答應下來,但臉上卻是愁眉不展,她雖然知道了老公生病的病因,也知道該找什麼人治療,但卻一點頭緒都沒有,下蠱之人本來就是要害人,自然不會來救人,況且許素雲也不知道是誰下的蠱。去找白老所說的什麼“巫醫”吧,她也根本就沒門路,那知道去哪兒找什麼“巫醫”,面對這個局面,她怎能不發愁。
送走了白老,張偉跟許素雲三樓房間,關於如何治療高自力他其實已經有了一個想法,只不過沒有實踐之前,他也不敢保證有用。而且白浦心這位老爺子明顯看出了點什麼,張偉也不好就這麼動手嘗試,萬一真的治好了高自力,那到時候許素雲這個電話打過去,自己可就暴露了。
張偉正在琢磨怎麼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幫高自力把腦袋裡那些“小黑蟲”給弄出來的時候,許素雲突然道:“小張,感謝你能幫老高請到白老這樣的頂級醫生來看病,肯定費了不少心思,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
“您言重了,高總對我挺不錯的,我也不忍心看他就這麼煎熬,您不必這麼客氣。”
“小張,我聽老高說起過你的手段,也知道你肯定不是普通人,想再麻煩你想想,認識不認識白老所說的‘巫醫’這一類人,不管多麻煩,我都一定去請人來幫老高看看,再這麼下去,我怕老高挺不住啊。”許素雲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
張偉最見不得女人哭,急忙道:“您放心,這事兒我一定幫您想想辦法,您千萬彆著急。”
“哎,那就又得麻煩你了,你放心,不管老高這毒能不能解,我們一家人都承你的情,一定有所回報。”
“您看,您又客氣了,沒必要這樣。”
“那你在這兒先坐著,我先按照白老開出的藥方去買中藥,如果你要走的話,按一下床頭的鈴,會有專門的護工過來照看老高。”許素雲拿著白老開的藥方和自己的包準備去買藥。
張偉一聽,眼前就是一亮,說道:“好的,您安心去,反正今天我也沒什麼事兒,高總這邊我來照看。”
“好的,那就辛苦你了。”許素雲現在對張偉已經很信任,拿著藥方便急匆匆的去買藥,雖說這藥方白老說過不能根治,但如果能稍微改善一下,對於許素雲來說,也是極大的鼓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