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片猶如亂墳崗一樣的倭國軍隊駐地,張偉只覺得一陣寒氣逼人,根本就不想在這裡多待,不過這會兒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夜晚在森林中行動顯然不是一個聰明的做法,而且張偉這會兒也已經有些餓了,不得不在這個地方尋摸一番,看看有沒有什麼能果腹的東西。
張偉邁步走進了這片倭軍曾經駐紮的營地,突然從一個殘破不堪的帳篷裡衝出了幾道黑影,把張偉嚇了一跳,定睛看去,竟然是五隻狼。張偉立刻從腰間抽出了手槍,開啟保險就瞄準了這群狼。
幾隻狼看到張偉,均是身體上的毛髮炸起,前身開始下蹲,呲著一口尖牙,衝著張偉發出了嘶吼聲。
“咦,不對啊,不是說狼尾巴都是垂著的嗎,這幾隻怎麼尾巴是翹著的?而且這個聲音也不對,怎麼聽起來跟狗有點像?”張偉看清楚了幾隻狼的樣子後,有點疑惑。
其實張偉判斷的沒錯,這四隻被當成狼的傢伙,其實就是狗,但外形跟狼的確很相似,這種狗很有名,叫做狼青。很多人以為狼青犬是華夏原有的犬種,其實這是錯誤的,狼青犬是隨著倭軍一起進入華夏的,它作為倭軍的軍犬,是由狼和東瀛犬種雜交而來,其性情兇猛,警覺性強,極有攻擊性。不過張偉並不知道眼前的狗是狼青,他只是覺得這幾隻狼青並不像狼罷了。狼青犬本不應該在這裡出現,想必是倭國軍隊當年帶進野人山中的,只是不知什麼緣故被遺留於此,並在這片曾經的軍營中開始繁衍生息,今天被張偉給碰上了。
雙方對峙了片刻,張偉忍不住瞄著其中一隻狼青開了一槍。這次張偉的運氣不錯,一槍就打中了其中一隻狼青的頭,其它的狼青聽到槍響,再看到同伴被張偉一槍撂倒,立刻便向遠方逃竄而去,而被張偉擊中的那隻狼青到底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想到這片營地中有狼,張偉變得警惕起來,舉著槍在營地裡先探查了一圈,發現這個營地裡除他之外再無活物後,張偉才鬆了一口氣。眼看天色要完全黑下來,張偉也不敢耽擱,用殘破帳篷引火,燒著了一些裝武器的木箱,算是點燃了一堆篝火,先保證能夠震懾住四周的野獸再說。
火堆點燃,映亮了營地一角,張偉做了一個簡易的火把,在營地內細細的搜查了一遍,除了幾件雨衣之外一無所獲,別說張偉期待的罐頭,就連一塊壓縮餅乾都沒有找到,想來是這支倭軍在撤退的時候都帶走了。
回到篝火旁,看著遠處的那隻狼青,張偉便生出了燒烤的心思,於是在營地旁找了一根筆直的樹枝,削吧削吧帶回了營地。又用軍刀把那隻狼青給剝皮處理了一下,用身上的一水沖洗沖洗,放到了火堆上開始燒烤。
過了片刻,張偉用刀割下一塊後腿嚐了嚐,砸吧了一下嘴,說道:“還行,這狼肉吃起來也沒傳說中那麼難以下嚥嘛。”
雖然沒有鹽之類的調料,但是人餓的時候,能有點食物果腹就已經很滿足了,張偉一個人把一隻狼青吃了個乾淨,隨後便在篝火旁盤膝冥想起來。
這一夜,有很多野獸和毒蟲也曾被那隻死去的狼青血腥味吸引,來到這片營地,但它們在營地外圍感受到了營地內一股令它們畏懼的感覺,便也都相繼離開了,即算是一些智力低下的蟲蟻,也都是爬到了狼青血液周圍轉悠轉悠,對正在冥想的張偉秋毫無犯。
同一時刻,在克欽邦邊防軍的大本營內,劉楠正陰沉著一張臉,看著眼前的幾個邊防軍高官說道:“我就一個要求,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如果這件事兒辦不好,咱們的生意也甭談了,我實話告訴你們,在森林裡那個張偉其實是我親弟弟,你們可以想想看,我親弟弟要是死在你們的勢力範圍內,那會引發怎樣的後果。而且我不怕告訴你們,我這個弟弟跟我不一樣,他在我們家是很得寵的。”
“劉先生,按照華夏的習俗,你的親弟弟不是應該姓劉嗎?怎麼會姓張?”一名將軍有點不相信劉楠所說。
劉楠冷聲道:“你是在懷疑我的話嗎?我告訴你,在我們華夏,有些高層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在成長中身份不洩露,經常會讓孩子隨母姓或者外婆和親戚的姓氏,這是很正常的事。行了,我不想解釋什麼,我現在就要你們的一句話,你們到底派不派人?”
幾個高階軍官相互看了看,邊防軍的司令開口道:“人是一定要找的,不過野人山是什麼地方劉先生也很清楚,我只能說我們會盡力而為。劉先生,我建議你現在冷靜一下,先考慮一下怎麼回覆獨立軍那邊,你拿兩位保鏢還在他們手裡,以我對獨立軍那幫傢伙的瞭解,如果你拖的時間太長,你那兩位保鏢就算救回來,恐怕也會被折磨的不成人樣,所以你對他們的條件最好儘快做出回覆,他們請來的中間人還在樓下等著。”
“不用考慮了,我現在就答應,一人一百萬我還掏得起,我這就去見那個中間人,不過我弟弟的事兒,我希望你們千萬上心,只要能活著找到我弟弟,我出兩千萬,就算是……屍體,我也出一千萬。”劉楠撂下一句話,帶著吳彬走出了會議室,去見獨立軍派來的中間人,去確定贖回老馬和大松。
走出了會議室,吳彬突然對劉楠說道:“劉先生,明天家裡派的人就會過來接您,您的安全已經可以確保,我待會兒準備一下就出發去野人山,就算舍了這條命也要把張先生給找回來。”
劉楠停下腳步,轉頭對著吳彬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沒有我的命令,你就老實的跟我身邊待著,你要是敢私自去野人山找張偉,我回去就讓內衛部隊把你除名,並且宣佈你是逃兵,你就算死在野人山,今後也要揹負著恥辱,聽見了沒有!”
話雖然說得狠毒,但其中的保護之情卻溢於言表,但軍人就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劉楠作為此次行動的領導人,下達的命令他必須要執行,所以吳彬只能壓下去尋找張偉的衝動,將張偉帶來的恩情銘記於心。
黎明前的夜色愈發濃郁,一片陰雲遮擋住了月色,吹來的山風帶著幾分潮溼。經過五個小時冥想的張偉已經在火堆旁開始鍛鍊,正在打著太極的他突然覺得臉上一涼,停下了動作。
“又要下雨了?這什麼鬼天氣,天天下雨。”張偉嘟囔一句,雨滴已經開始密集起來。
張偉趕緊把東西收拾到揹包裡,帶著四五根自制的火把,引燃了一根,鑽到了附近一座相交之下儲存還不錯的帳篷裡,這座帳篷雖說也殘破,但在其中一角避避雨還是沒問題的。
雨稀稀落落的下了半個來小時便停了,張偉穿著一件雨衣揹著兩個揹包和自制水壺從帳篷裡走了出來,兩把倭刀綁在揹包上,槍別在腰間,右手舉著火把,左手拿著另外四根沒有用過的火把。
藉著微弱的火光,精神飽滿的張偉朝著昨天來的反方向走去,他今天打算到那份地圖上標有寶藏處去探查一番,看看那處寶藏是否已經被倭軍給弄走了。
當張偉僅剩一根火把未燃時,天色已經亮了起來,樹林裡隨處可見一團一團的霧氣升騰,宛若氤氳一般,配著青山綠水和清新潮溼的空氣,讓人覺得仙境不過如此。但張偉很清楚,那看似勝景的氤氳就是要人性命的毒瘴。雖然張偉自認那些毒瘴未必能傷害自己,但他還是把昨天敏吞給他的“防瘴丸”就水吞了一顆下去,同時避過那些濃重的瘴氣區域。
為了防止自己弄錯方向,張偉不時就得爬到樹上去看一下太陽,確定自己行進的方向使正確的。
託半精靈之體的福,張偉這一路上並未受到任何蛇蟲蟻獸的騷擾,只是複雜的地形讓張偉的速度快不起來。行走了兩個多小時,張偉突然發現這一路上的屍骸多了起來,森白的枯骨上都罩著腐敗的軍裝,除了有東瀛軍隊的軍服之外,張偉還發現了一些遠征軍、緬軍、米軍和一些不知名者的殘骸衣物。
這一發現讓張偉心生疑惑,他不是什麼刑偵高手,也不是什麼痕跡學專家,但他也能看出來這些死者的時間應該有早有晚,而且這裡面有一部分應該是發生過戰鬥,只是不知道這麼許多人為什麼會死在這大山深處,更不知道這些人中為什麼發生了爭鬥。
中午時分,張偉正背靠著一顆大樹休息,突然,在寂靜的森林中隱隱聽到遠處有人說話,這一發現讓張偉又驚又喜,喜的是終於在這片密林之中碰見了人,驚的是不知這群人是不是與昨天那幫追殺劉楠的人是同一勢力的。有了戒備心,張偉沒有急著露面,反而把揹包等東西悄悄的藏了起來,然後爬到了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上,發動“鷹眼”魔法,向人聲傳來處看去。大約距離張偉所在大樹四十多米開外,有七八人個個全副武裝,牽著六匹騾馬正在林間行走,騾馬背上都負著一袋袋的重物,張偉所聽見的聲音,正是隊伍前方的兩人發出。
看見此幕,張偉腦海裡立刻閃過了一個電視畫面,心中一驚,“這好像是一幫毒販啊,難道這兒是一條走私毒品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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