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到商娉婉是前不久才帶上這條能夠剋制“纏魂絲蠱”的項鍊,張偉對她的懷疑已經越來越大,雖說現在仍沒有證據來證實,不過張偉又不是警察,他要那麼多證據幹什麼?這本來就是高自力一家的事情,既然龍婆婆發現了某些苗頭,那麼張偉只需要瞭解一下其中的情況,站在一個朋友的角度上,給高自力提個醒也就是了,至於高自力最後會如何做,他根本不會參與進去。
當然,從上次幫高自力祛蠱到這次幫高自力一家人祛蠱,按照江湖上的規矩,張偉已經把那位阿贊賓結下了不小的樑子,如果那位阿贊賓來找自己的麻煩,那麼這事兒就得另說了。
眼下張偉仍然不明白的是,如果這件事跟商娉婉有關係,那麼商娉婉和阿贊賓到底是什麼關係,巧合?被人脅迫?彼此互相利用,還是乾脆二者合作?這還不好說,需要從商娉婉這兒入手好好問問。
張偉讓老高好好休息,然後便回到了手術室內,把剛才自己瞭解到的情況個跟龍婆婆和白浦心說了一下,二老聽過之後也沒說什麼,因為這件事本來就跟人家兩位沒啥關係,所以他們不關心高自力與阿贊賓和商娉婉之間到底恩怨情仇也不奇怪。龍婆婆提及商娉婉身上的疑點,只是就事論事,並沒有幫助高自力調查真兇的想法,他們二位只是單純的對高自力中蠱與張偉如何解蠱有興趣。
“不管怎麼說,咱們還是需要先把這個小姑娘給救過來,然後你問問她,看看她什麼反應就是了。”龍婆婆看張偉似乎想把事情弄明白,便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張偉點點頭,說道:“也罷,先把她救醒再說。”
看到張偉點頭,龍婆婆便將商娉婉胸前剋制“纏魂絲蠱”的吊墜給摘了下來。在張偉的觀察下,吊墜被摘下來也就十幾秒左右,商娉婉體內的兩隻“纏魂絲蠱”便開始活動起來。
正要開始動手的張偉突然對白老和龍婆婆說道:“二位,等會兒她醒來後,還請你們配合我演出戲,就說咱們只是把她救醒,並未為她祛蠱,看看她是什麼反應。”
二老一口答應,張偉便開始動手施救。
商娉婉體內的兩隻蠱蟲從未自商娉婉身上汲取什麼養分,所以蟲體很短,又十分虛弱,碰到張偉的魔法能量的誘惑,簡直就如同餓了多日的野獸一般,很快便被張偉給引出了商娉婉體內,然後被龍婆婆的“噬蟲蠱”給吞吃掉。
待龍婆婆要收起“噬蟲蠱”時,張偉道:“龍婆婆,你這蛇蠱先別收,等會兒嚇唬嚇唬她。”
龍婆婆聞言很給面子,便讓蛇蠱拿在手中,並未放入絨布袋子中。
張偉先把商娉婉的上身內衣和外衣穿好,然後單手懸浮於商娉婉的額頭上,施展了一個“枯木逢春”,再用紗布蘸了一些酒精擦拭在商娉婉的脖子和臉頰上,受到冰冷的刺激,商娉婉立刻幽幽的醒過來。
醒來的商娉婉第一看看到頭頂的手術無影燈,直接嚇了一跳,一聲尖叫便從手術檯上坐了起來。
“商小姐,你別害怕,你這是在手術室呢,我建議你還是先躺下,因為有些情況需要給你說明一下。”張偉很平淡的開口道,說的雖是安撫的話,但語氣中並沒有安撫的味道。
商娉婉看了看張偉,由於張偉嘴上和頭上都帶著防護措施,商娉婉並沒有認出他來,只是坐在手術檯上有點茫然的問道:“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我會在手術室?”
張偉道:“簡單的說,那就是你中蠱了,就跟你未來的公公高自力上次那樣,只不過這次是高自力一家三口和你都中了一種叫‘纏魂絲蠱’的毒蠱,所以從昨天開始起你們就陷入了昏迷,而現在你被救醒了。”
“中蠱?”商娉婉臉上依舊迷茫,隨後道:“大夫你在開玩笑嗎?那不是武俠小說中的東西嗎?怎麼可能真有那玩意兒?”
張偉道:“這個問題咱們就不用討論了,時間很寶貴,我直接說正題。不知道為什麼,你體內的蠱蟲與高自力一家三口的有所不同,似乎陷入沉睡之中,本來我們以為你的手術是最好辦的,可剛才醫護人員為了手術安全考慮,將你脖子上一個吊墜給拿掉暫時保管,誰知引發了你體內兩隻蠱蟲的異動,現在這種異動我們懷疑與你的吊墜有關係,把你喚醒……”
“吊墜?”商娉婉一聽自己的吊墜被人拿走了,立刻花容失色,打斷了張偉說話,大聲喊起來:“我的吊墜快還給我,那東西對我很重要。”
喊叫著,商娉婉伸手就抓住了張偉。
張偉從兜裡把龍婆婆剛才卸下的吊墜給掏了出來,在商娉婉眼前晃了一下,商娉婉一看見吊墜,十分激動的就要奪過去。
但張偉豈能讓她如意,一把又將吊墜收了起來,問道:“你先告訴我這個吊墜你是哪兒來的?為什麼拿下吊墜後,你體內的蠱蟲就發生了異動?”
“這吊墜是阿贊……”說到這裡,商娉婉意識到不對勁兒,忙改口道:“是一個叫阿讚的朋友送給我的?”
聽到商娉婉說漏嘴,張偉現在可以確定,這個商娉婉肯定跟阿贊賓是有關係的,便冷冷一笑,說道:“一個叫阿讚的朋友,不對吧,應該是一個叫阿贊賓的黑袍巫師才對吧?”
阿贊賓這個名字從張偉嘴裡說出來,商娉婉臉上表情立刻僵住了,眼神中透出幾分惶恐,可很快有點激動的說道:“什麼黑袍巫師,這就是我一個朋友送我的禮物。”
“呵呵,嘴硬是吧?我們既然能說出阿贊賓的名字,那肯定是掌握了情況的,商娉婉,我建議你最好配合我們說實話,既然你能戴‘岫巖玉’來鎮壓‘纏魂絲蠱’,那你一定對蠱蟲有所瞭解。在這個世界上,蠱蟲有上萬種,其中不乏具有神奇力量的,有些蠱蟲可以輕易的讓人致幻,然後說出一切心中的秘密,巧了,我這裡就有一隻這樣的蠱蟲,名字叫‘噬魂蠱’,你看。”張偉一邊說話,一邊從龍婆婆手中取過了那條五彩斑斕的“噬蟲蠱”,捧在手心慢慢放到了商娉婉的眼前。
“噬蟲蠱”的外型看起來跟一條小蛇沒什麼區別,而大多數女孩兒對於蛇蟲鼠蟻類的東西有一種天生的恐懼感,所以商娉婉一看見這“噬蟲蠱”立刻被嚇的再次尖叫一聲,從手術檯上向後退,結果摔倒在地上,而尖叫沒有停止,分貝比剛才醒來的時候還要高。
張偉不是那種有某些陰暗不良嗜好的人,所以看到商娉婉對蛇蠱驚懼後,立刻便把手收了回來,摸了摸蛇蠱的身體,對商娉婉說道:“商小姐,你別叫的這麼撕心裂肺,你知道為什麼它叫‘噬魂蠱’嗎?簡單點說,就是使用這種蠱蟲後,會導致被使用者變成一個植物人,從此失去意識,這個副作用有點太大,所以我暫時沒打算用這隻‘噬魂蠱’來讓你交代你和阿贊賓之間的關係。當然,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真實的答案,可以嗎?”
“可以可以,你快把它拿開,你要問什麼,我全都告訴你。”商娉婉被蛇蠱嚇得不輕,大聲的叫喊著。
“很好,那就請你說說,你跟阿贊賓是什麼關係,你們為什麼要對高自力下蠱,動機和目的是什麼?”
說到底,商娉婉只是一個漂亮的年輕姑娘,又不是特工,被張偉這麼連詐帶威脅的,精神已經到達了瀕臨崩潰的狀態,所以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這個事情說起來也很狗血,商娉婉的父親叫商宏凱,他跟高自力在年輕的時候就是朋友,是靠著跟老毛子做邊境貿易起的家,後來憑藉雄厚的資金在國內做起了鋼鐵生意,而且曾一度做的非常大,跟國家某鋼廠都有密切的生意往來。也就是在商宏凱事業處於巔峰時期之時,他看到人家做金融行業的,短短几天就能賺取他努力大半年才能收穫的利益,於是便一頭扎進了金融行業裡。
在金融界有一句話,叫做“站在風口,豬都能飛”。商宏凱進入金融行業的時間很不錯,正處於全國經濟形勢都猛烈攀升的好時候,金融大環境好,國內外的熱錢都湧進來,所以商宏凱不管做怎樣的金融投資都可以大賺,短短的一兩年時間商宏凱的身家便翻了十倍,成為了國內金融界都赫赫有名的人物。可惜,花無百日紅,隨著全球金融大環境惡劣,華夏的金融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商宏凱開始走“背”字兒了,一連好幾年屢屢碰壁,身家開始迅速縮水,如果這個時候他能幡然醒悟,老老實實回去做自己的鋼鐵實業,也不至於在金融行業這個“泥沼”中越陷越深。
大家都聽過“賭徒心理”吧,其實玩金融就跟賭博沒什麼兩樣,同樣會產生一種錯覺,那就是我能翻身,可惜,那都是錯覺。
商宏凱迅速的敗了,很快發展到資不抵債的地步,這個時候商宏凱也醒了,知道自己錯了,為了能夠保住自己的實業,他不得不向許多好友開口拆借資金渡過難關。可這個年頭,管朋友借個三五萬有時候都很難,更何況拆借數億的資金,那有那麼好弄,而且大家都是一個圈子裡,商宏凱生意上是什麼情況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商宏凱在一段時間內是屢屢碰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種打擊,使他徹底黑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