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勇要跟張偉談事情,自然不能就站在醫院的走廊上談,於是就來到了一間無人的休息室內。楊勇不是一個人面對張偉,他的身邊還有跟他一起來的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坐在了楊勇身邊,從包裡拿出一臺膝上型電腦和採訪錄音機,膝上型電腦上有攝像頭,不動聲色的對準了張偉,開啟了攝錄軟體拍攝張偉,採訪錄音機也被開啟,放在了距離張偉較近的桌面上,搞的跟警察局詢問一樣。
另一個年輕人的表現則有點奇怪。通常情況下,像這樣的談話,楊勇三人應該一起與張偉面對面而坐,就好像兩個公司談判那樣。但楊勇帶來的這個年輕人卻不聲不響的坐在了張偉的旁邊,就好像這哥們是跟張偉站在一邊似得,顯得很怪異,不過張偉也沒說什麼,人家願意坐哪兒是人家的自由,這醫院又不是張偉開的。
“我看張先生也是痛快人,那咱們就別整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開門見山的說說。張先生,你能說說你前後兩次幫高自力先生治療的過程嗎?”
“可以,第一次是在幾個月前……”
“說詳細點,幾月幾號什麼時間。”坐在楊勇旁邊的年輕人突然很嚴肅的開口道,語氣之中有幾分質問的意思。
本來張偉被這樣對待就有些不爽了,現在被這麼一質問,頓時眉頭就皺了起來,向楊勇問道:“你們現在這是在審問我?”
楊勇笑了笑,說道:“張先生不要那麼敏感,小姜他這是職業病,這麼問習慣了,請不要在意。小姜,你也注意你的說話方式,就是一個簡單的問話,張先生是配合我們工作,知道嗎?好,張先生你繼續說。”
聽楊勇這麼一說,張偉也沒再計較此事,開始把自己上次怎麼救治高自力的事情講了一遍,不過他並沒有暴露自己的魔法,關於治療毒蠱方面,張偉只是推到了中醫上去,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藉口。令張偉有些不明白的是,他在講述這件事的過程中,總是覺得很不安,就好像有人在暗處窺探自己的一樣,心頭總是不斷的閃過警兆,這讓他很不自在,習慣性的就向四周查探,尋找出讓自己產生不安的原因,可個房間就這麼大,也沒有能藏人的地方,所以張偉也始終沒能發現什麼。
張偉沒有看到的是,坐在他身邊的那個冰冷的年輕人臉色有些發白,並很隱晦的跟楊勇交換了幾次眼神,而楊勇在幾次眼神交換後面帶訝色,不過這種驚訝一閃而逝,張偉並沒有看到。
接下來張偉開始講述這次與高自力一家有關的事兒,他剛剛說道阿贊賓這個人的時候,明顯可以感覺到楊勇和他身邊的小姜認真起來,同時也感受到那種被窺探感加重不少,使他更加的不自在,已經達到有點心煩意亂的地步了。
“楊隊長,你們要是不介意的話,我能不能抽根菸?”張偉開口問道。
“當然可以,你抽吧。”
張偉藉著點菸的功夫,用“冥想”魔法的“引導部分”想靜靜心,於是他開始咂了一口煙,藉機來調整自己的呼吸。
“噗——”坐在張偉身邊的年輕人此刻卻突然捂嘴,幾縷鮮血自他的手縫中流淌出來,然後就見年輕人臉色煞白無比,渾身一軟向一側倒去。
這個突發變故讓張偉和楊勇、小姜三人都是一愣。張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下意識的就伸手扶住了那個年輕人。
“放開吳韜!”坐在張偉對面的小姜卻突然大喝一聲,伸手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手槍,開啟保險就對準了張偉。
張偉也是在生死之間遊走過幾次的人,剛被小姜用槍瞄準,身體便自然做出了反應。只見張偉出手如電,右手如同一條靈蛇般彈出,立刻將小姜手上的槍奪了過來,速度之快,楊勇和小姜二人都沒看清張偉是怎麼出手的,手槍便到了張偉手裡,並且標準了小姜的頭。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如同電光火石一般,前後也就一個呼吸的功夫,屋內的形式便發生了逆轉。
“張偉,你冷靜點。”楊勇也訓練有素,當張偉用槍對準小姜的那一刻,楊勇抬起了自己的手掌對準了張偉。
張偉也有點傻眼,在他的感知當中,楊勇那隻對著他的手掌就好像一把槍似得,使他心頭警兆大生,張偉在第一時間便生出了一個念頭,“這個楊勇有異能。”
接著,張偉慢慢把槍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緩緩的抬起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說道:“大家都別激動,我只是看他吐血,扶一下他,他吐血可不是我弄的。”
看到張偉放下槍,楊勇也稍稍放鬆,把自己的手放了下來,一臉怪異的看著張偉說道:“張先生的身手不錯啊。”
張偉沒搭腔,而是看著雙目緊閉的吳韜問道:“他怎麼了?”
說話的時候,張偉已經鬆開了吳韜,楊勇從桌子那邊繞過來,看了看吳韜的情況說道,“張先生好手段,看來我們對張先生的瞭解還是太淺了,沒想到張先生竟然還有這麼高明的精神防護手段,只是不知張先生這手段是先天的還是後天的?”
“精神防護手段?什麼意思?”張偉是真沒聽明白楊勇這話的意思。
但楊勇卻認為張偉是在裝糊塗,便說道:“張先生,我知道你們民間很多的變種人和異種人對於我們六局有很強的戒備,但你也應該知道國家的對於‘非自然人’是有規定的,張先生從未到六局登記過,可是有點觸犯法規了,按照規定我們是可以強行帶走你的。看張先生能輕易就化解掉吳韜的‘心靈探查’並能夠讓吳韜反噬異能,估計張先生的實力至少也是B級,不過就算我們三個人留不住你,但你在華夏還有家人和朋友,而且一時半會兒的也逃不到國外,所以我希望張先生可不要犯傻,你別忘了,我們六局可是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張偉都被楊勇這話給說懵了,他就算再牛逼,也從來沒有想過與國家機器為敵,那絕對是找死的行為,便急忙說道:“楊隊長,我都被你說傻了,你到底什麼意思,我幹嘛要逃走?我又沒犯法,什麼到六局登記和B級,還有什麼‘心靈探查’和反噬異能,你這說的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楊勇看著張偉一臉焦急,好像真的不知道國家對於變種人和異種人的規定,便試探的問道:“你不知道國家頒佈的《非自然人管理規定》嗎?”
“啥是《非自然人管理規定》啊?我都要瘋了,咱們是在同一個國家嗎?我怎麼不知道咱們國家還有這樣一部規定?”張偉的確很崩潰,因為他卻是沒有聽說過這部規定。
看張偉的表情和言辭不似作偽,楊勇道:“這部規定是不對大眾公開的,不過國內許多變種人和異種人都知道這部規定,你如果跟他們接觸過你就應該能聽說,因為《規定》裡還明確指出,每一個非自然人都有告知其他非自然人這部規定裡有關‘登機’、‘宣傳’等義務,不過這件事兒現在稍後再說吧,現在我們要先安排吳韜休息,你可真夠狠的,一下子就把吳韜跟弄反噬了,你的精神力得有多強悍啊?”
張偉都快冤死了,他可不想揹負一個襲擊國家安全部門工作人員的罪名,忙分辨道:“他真的不是我弄暈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好不好。”
“不是你是誰?是我們倆嗎?吳韜是B級精神異能強者,精神力評估已經達到A級,就算我們的隊長也不能可能讓他引起反噬,更何況我們和楊副隊長。”一邊的小姜很氣憤的說道。
楊勇對小姜說道:“行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先救治吳韜,你趕緊給魏萊打電話,讓她過來一趟,看看能不能環節吳韜的反噬。”
張偉聽到要救治吳韜,心中一動,覺得對方現在看來是咬定這個吳韜是自己弄傷的,那不如自己先幫他們把人救過來,這樣起碼能緩解一下緊張關係,省的今後這幫人記恨自己,萬一沒事兒給自己下點絆子,他一個屁民可吃不消。再說了,現在這個楊勇明顯認定自己會什麼異能了,既然如此也沒必要藏著掖則,自古以來都是“實力為尊”,自己適當的展露一些能力出來,讓他們對自己有所忌憚也未嘗不可。
一念至此,張偉立刻開口道:“雖然他不是我弄傷的,不過他這個傷我應該能治,但我把話說在前頭,我這可不是將功贖罪,純粹就是出於人道主義幫忙哈,你們到時候可別誣陷我,我再強調一遍,他這傷不是我弄的。”
“行行行,不是你弄的,你既然能幫吳韜治療,就快點幫忙,我們一定會感謝你的。”楊勇一聽張偉能治異能反噬的傷勢,頓時大喜,因為異能反噬這種事兒可大可小,如果輕的話,休養一段時間也就能恢復過來,但要是反噬嚴重了,今後異能無法繼續增長或者異能效果受損也有很多先例,最嚴重的情況,那就是丟掉小命,不過看吳韜這情況還到不了最嚴重的地步。
有了楊勇這句話,張偉的心裡一輕,然後把手放在吳韜的肩頭,施展出“枯木逢春”的魔法,就跟他上次幫助劉媛媛治療異能反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