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景區距離市局只有十多公里,沒幾分鐘就到了,下車之際,袁正則的手機響了,有人發來一條簡訊,點開看了一眼,袁正則把手機螢幕對著張偉,張偉搭眼一瞧,簡訊內容很簡單,“做過某省級領導秘書,某領導去年已病退。”
下了車,幾人向市局大樓走去,張強突然道:“張偉,要是沒事兒我能不能先回去?家裡老婆孩子還等著呢。”
“行,那你先回吧,我這兒有點事兒,沒法兒送你,咱們改天再聚。”張偉直接答應下來,他看得出來,張強並不像參合這事兒。
其實張強也不傻,做銷售的靠的就是眼光和嘴皮子,張強當然看出了張偉喊來的人都是大佬級別的,而且今天的事兒張偉和楊巖濤鐵定吃不了虧,但他有自己的想法。在張強看來,自己就是個普通屁民,家裡也沒啥背景,所以能不參合這樣的事兒就千萬別參合,省的到時候如果出點什麼問題,像他這樣的蝦米,瞬間就有可能大禍臨頭。
從這個角度不難看出張強的為人,屬於沒有什麼雄心大志的人,他參合此事固然能加強與張偉的關係,今後或許能有不錯的得益,但他仍然還是選擇了規避,因為他更加看重的是風險。作為一個小市民,這樣的做法也算聰明,起碼可以保證安全。
張強離開後,三人來到了市局大樓,門口早就有人得了吩咐,引著三人來到了市局會議室。
會議室內此刻已經坐了六個人,除了江新國和見過面的三位外,另外還有另外一個氣質深沉的中年人,經過江新國的介紹,張偉才知道面前這位竟是三門市的一把手,而另一位則是開發區分局的局長,考慮到這個事情是發生在開發區,此人的出現也就不奇怪了。
有了江新國和袁正則的面子,市一把手和其它一把手對張偉都很客氣,而內心則是對張偉充滿了好奇,畢竟以張偉明面上明星的身份,似乎無法勞煩江新國和袁正則這樣的人物為他親自出面,所以這些人好奇張偉的底細,不過江新國和袁正則既然沒說,他們也不好問。
工作人員剛給張偉等人到上茶,會議室大門再次被敲響,一個身穿警服的人走進來,在警局趙局長耳邊耳語幾句,趙局長聽後向市一把手和自己的頂頭上司彙報道:“孔書記、馬書記,一共帶回來了三十多人,為首的有三人,要不我和老李先去問問具體情況?”
兩位大佬看向了江新國,江新國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孔書記便說道:“嗯,你們倆去吧。”
不多時,趙局長開發區分局的李局長去而復返,由李局長把今天發生的情況說了一下,也把李俊為什麼找楊巖濤的恩怨給原原本本講了出來。
本市的領導們聽了李局長的彙報後都沉默不語,江新國面色淡然,對在座的幾人似是感慨的說道:“當年一句‘我爸是黎剛’鬧得沸沸揚揚,極大的破壞了我黨在群眾當中的聲望,使得幹群關係緊張。中樞下了大力氣整頓一番,沒想到還有類似的人仗著父母的公職作威作福,去禍害普通群眾,害己不說,還損害我黨的聲望,真是令人痛心疾首。”
袁正則表面上在聽著江新國說話,桌下卻用手機給張偉發了一條簡訊過去,內容只有簡單的一句話,“待會兒有人問你,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坐在首位的孔書記附和了江新國幾句,隨即和藹的朝楊巖濤問道:“這位小楊同志,對於這件事兒你有什麼想法?”
楊巖濤那經歷過這樣的場面,整個人都是懵的,此刻看見有人問他,他有些手足無措,求助般的看向了張偉。
張偉拍了拍了楊巖濤的肩膀,站了起來,開口道:“孔書記,我這位朋友沒見過什麼世面,所以有點緊張,乾脆我來說吧。”
“嗯,好,小張同志也是親歷此事的當事人,你說也行。”孔書記點點頭。
張偉道:“說起來,今天的衝突並不嚴重,我和我的朋友也沒有受到什麼人身傷害,唯一的損失就是我朋友的攤位被砸了,有一些經濟損失,不過這不算什麼。如果只是簡單的誤會,我們也不打算追究。不過據我瞭解,我朋友受到這樣的侵害已經不是第一次,我希望有人能夠承擔我朋友這些經濟損失。”
說完這句話,會議室內眾人都沒吭聲,等著張偉的下文。
張偉便繼續道:“這個李俊跟我沒有任何恩怨,不過據我看他的言行做派,真的很威風,動輒就能喊來那麼多人作為他的打手,所以我懷疑他有非法組織黑色團伙的嫌疑。其次,他一個電話就能叫來那位姓常的阿SIR,這其中有什麼明堂我也不知道,希望各位領導明察。另外,李俊受傷戴的表是百達翡麗,我在國外見過同款的,差不多百十萬人民幣,我不知道以他的經濟條件是否允許他做這樣的消費,可能是我想多了,也許是人家父母給買的。最後,聽說李俊的父母是領導幹部,我覺得他走到今天這種欺行霸市的地步,他的父母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就說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