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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贈人玫瑰,手有餘香

保安控制了現場局面,將那個慘叫不止的壯漢趕緊送醫,並把張偉請到一間辦公室休息,這件事兒已經報了案,張偉動了手也算此事的參與者,在警察沒來之前,保安可不能讓他離開。

坐在辦公室裡,張偉也從櫻子嘴裡瞭解到那個壯漢為什麼放言要殺了醫生。那壯漢叫李大寶,他的而兒子李一帆在去年夏天檢查出了慢性骨髓炎,然後就開始保守治療。骨髓炎本來就是一種棘手的疾病,在治療過程中患者也比較痛苦,李大寶和自己老婆看著自己只有十三歲的兒子受罪,這心情可想而知,長時間擠壓這種負面情緒,人的心理壓力可想而知。而去年十二月份,李一帆採取的保守治療並不樂觀,病情有惡化的跡象,於是在醫生的建議下,對李一帆實施了手術,術後李一帆的恢復很緩慢。兩週前,醫生經過檢查發現,李一帆的病情再一次惡化,竟然出現了流膿和空洞的前兆,醫院全力治療,還找來了國內頂尖專家會診,醫生們竭盡全力都無法遏制病情,所以於今天早上告知家屬患者必須要截肢。

這個結果是患者家屬無法接受的,長期積壓的情緒一下子爆發了,這才出現了李大寶情緒失控襲擊醫生的事件發生。

張偉聽了前因後果,心裡也有點複雜,要客觀的來說,李大寶和醫生在這件事兒上雙方都沒有錯,李大寶打人固然不對,但他的心情可以理解,但醫生何其無辜,他已經施展了渾身解數去醫治那個孩子,可治病這種事兒哪有絕對的。不過複雜歸複雜,對打傷李大寶這件事兒張偉一點都沒有後悔的意思,誰叫他當時不分青紅皂白就要襲擊櫻子。

在華夏,人們經常有一種慣性思維,就是病人送到了醫院,只要不是常見的絕症,醫院就有責任給治癒,如果治不好,那就是醫院和醫生的責任。這種邏輯也是讓人醉了,生了病醫院就要負責治癒,那醫學也不用作為一門科學存在了,直接上升到神學去吧。華夏有句成語叫“神仙難救”,在醫學相對發達的今天,仍然是有許多疾病是根本醫治不了的,有些病就算神仙來了也沒辦法,你讓同為肉體凡胎的醫生必須醫好,那不是扯淡嗎?

“哥,李一帆我也見過,挺陽光的一個小男孩兒,好可惜。”櫻子對李一帆這麼小要截肢充滿了同情。

“算了,待會兒去看看,要是魔法能治好那個小男孩兒的話就幫他一吧。”張偉心中暗想,說道:“待會兒這件事兒處理完了我去看看那個男孩兒。”

兄妹倆正說著話,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名醫院領導和一名老大夫與兩名警察走了進來。

老大夫是來求助的,這位叫王川的老大夫是骨科的專家,在骨科方面的醫術超群,一手正骨、接骨更是爐火純青,可是今天他卻無法幫李大寶脫臼的三個關節復位,每次都是接上後稍一使力便又脫臼了,眼看病患脫臼處開始腫大,王川不得不來找張偉這個“罪魁禍首”。自幼便跟著師父學習正骨、接骨的他也見過一些世面,知道在武術行當裡有一些手法很奇特,這種手法施展下的錯骨或卸關節後用正常的醫學手法根本接不上,這種情況下,只能去找

動手的人施救。

兩名警察則是來向張偉瞭解情況的,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張偉出手制止李大寶實施暴力犯罪固然是好的,但張偉出手過重,已經導致對方胳膊輕傷,要是對方較真兒的話,張偉說不定還要承擔刑事責任。職責所在,兩名警察不得不將事情的過程瞭解清楚。

雙方表明來意後,張偉還沒回應,王川就迫不及待的說:“兩位警官,這救人如救火,可耽誤不得,時間長了李大寶的胳膊怕是要落下殘疾,還是先請這位小張先生告訴我怎麼給李大寶把骨頭給接上,剩下的事兒晚點再說吧。”

兩位警官自然不會在這件事兒上刁難,要不然真耽誤了治療,輕傷變重傷,這裡面可也有他倆的責任,再者說,張偉出手絕對算見義勇為,如果因為這件事兒真的受到刑事處罰,那不是叫英雄又流血又流淚嗎,所以帶隊警官點頭答應。

面對王川的請求,張偉算了算時間,從卸掉李大寶的關節到現在少說也有半個小時了,張偉也覺得對方應該受到了教訓,便開口道:“老先生,你直接把李大寶給帶過來吧,我在這兒給他治。”

李大寶很快就痛苦的呻吟著來了,張偉上前道:“這次給你點教訓,下次記得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別動不動就使用暴力。”

言罷,張偉左手搭在李大寶肩膀上,右手手握住李大寶的大臂,左右一晃,左手用力一捏,右手一抬,李大寶再次發出一聲哀嚎,一處肩關節算是接好了,然後肘部和腕部也施展手法接上。

做完一切,張偉道:“三天內這條胳膊別用力,更不許提重物,要不然還得脫臼。現在你帶我去看看你兒子,說不定能治好。”

“嗯?”屋裡的幾個人同時詫異的看著張偉,他們對張偉這句話有點不理解,怎麼還牽扯到治病上去了。

“嘶——”李大寶疼得嘴裡抽著涼氣,忍不住問道:“你會治病?”

“會不會治病不是靠說的,看看不就知道了,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我和醫生都不是神仙,俗話說,‘藥醫不死病’,如果你兒子的病情實在嚴重到醫學沒辦法的地步,你也別撒潑打滾拿醫生和醫院出氣,醫生也是人,不是神,懂了嗎?”張偉義正言辭得教訓了李大寶一頓。

“我懂,我懂了,是我錯了,我不該亂髮脾氣,您看您能先去給我兒子看看嗎?我們老李家就這一根獨苗,要是他有點什麼閃失,我跟我老婆死的心都有了。您要是能治好我兒子的病,我給您當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李大寶見識過張偉的非凡之處,立刻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說著話就要跪下。

“行了行了,這麼大人了,帶我過去吧,希望你今後別再有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嘴臉。”張偉雖然沒有孩子,但也知道為人父母不易,也不打算繼續教訓李大寶。

看到張偉要走,醫院的領導和兩位警官同時伸手攔住了張偉,院方是覺得匪夷所思,張偉一個身份不明的人要幫醫院的患

者治病,這不是開玩笑嘛,就算你有行醫資格,也不能隨便在別人的地頭上幫人看病啊。而警官則是覺得今天出警已經耽誤了很長的時間,想要儘快給張偉做筆錄,瞭解事情的情況後做出調解或回派出所去。

被人阻攔,張偉當然明白這兩撥人的意思,隨手拿出了兜裡的紅本本,遞給了帶隊的警官,說道:“這是我的證件,你先拿著去核實我的身份,順便也告訴一下醫院,我要給李一帆診斷一下。就這樣,我先去看看孩子。”

院方領導和兩位警官首先看到了紅本本上那碩大的國徽和下面那行“華夏國家安全部”,臉上立刻嚴肅幾分,碰見這種證件在沒有驗證真假之前,多個小心,注意態度總不會吃虧。

這下沒人阻攔了,張偉帶著櫻子跟著李大寶走出了辦公室,來到了兒童骨科病房所在。

用“真實之眼”檢視了一下李一帆的情況,張偉向院方要了一間手術室,這是為了避開病房裡的閒雜人等。

進入手術室,張偉關閉了監控裝置,伸手在李一帆的額頭處,引導李一帆進入了冥想狀態,確保這個孩子進入了無意識狀態後,施展出“枯木逢春”這個魔法進行嘗試。

在張偉的觀察下,發現魔法對李一帆有治療作用,張偉鬆了一口氣,隨即加大了由內而外的將李一帆病變的位置恢復了健康狀態,體表的傷口張偉沒有處理,只是進行了簡單的消毒和包紮,如果完全癒合根本就無法用醫學解釋,為了避免麻煩,張偉只好狠心讓這個孩子再受點罪。

從李一帆進手術室到張偉治療完畢,滿打滿算才用了三四分鐘時間,如果這麼快出去肯定會驚世駭俗,於是張偉無聊的在手術室裡用手機開始來打發時間。

不知過了多久,李一帆卻從冥想狀態中醒來了,李一帆覺得這是他這半年多來睡得最好的一覺,沒有疼痛,沒有噩夢,更沒有換藥,一切都好像回到了自己健康的時候,非常的輕鬆舒服。

“醒啦?”在李一帆醒來時,張偉就察覺到了,收起了手機來到了手術檯邊。

“醫生叔叔,我的手術動完了嗎?我怎麼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疼?”李一帆上次手術完在病房醒來時可是感受了鑽心的疼,但這次卻沒有任何不適。

“叔叔?”張偉被這個稱呼給叫的有那麼一點點鬱悶,故意臉一黑,玩笑道:“小弟弟,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叫我。”

現在的小孩兒那多精啊,立刻就明白張偉的意思,馬上改口道:“醫生哥哥好。”

“這還差不多,放心吧,你的問題哥哥已經給你解決了,等你的傷口徹底長好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嗎?”李一帆興奮的從手術檯上坐了起來,一雙大眼睛彷彿都要放光。

“真的,哥哥保證。”看著面前這個小孩兒驚喜的樣子,張偉心裡覺得很舒服,這或許就是“贈人玫瑰,手有餘香”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