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古代先賢認為,天地之間自存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道,這種道便是萬事萬物執行的基礎。古有“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和“塞翁得馬焉知非禍”的福禍辯證,而我們一生當中都在用生命中的波折起伏驗證著這道道理。
張偉面對一個問題,如果他願意捨棄一部分底線,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如果他堅守自己的原則,那麼這個問題近乎於無解。解決問題,固然可以繼續在演藝圈風生水起,問題解決不了,不僅張偉在演藝圈寸步難行,工作室裡簽約的藝人和模特也將面臨失業甚至轉行的危機。
一邊是自我堅守的原則,一邊是承載他人的責任。
怎麼辦?
如何選擇?
每一天,每一刻,都有人面臨這樣的選擇題,或許形式不同,但本質一樣。
當年流行一首叫《我是一隻小小鳥》的歌曲,其中一句歌詞很好,“生活的壓力與生命的尊嚴哪一個重要”?同樣,麵包與愛情哪一個重要?事業與家庭哪一個重要?生命與自由哪一個重要?
很難取捨的選擇題,但人生在世,幾乎隔三差五就會遇到類似的抉擇。
張偉會怎麼選?妥協還是堅持?回到燕京已經三天了,他還在糾結,而張詩嵐和工作室知情的人則在等著他的選擇。
沒有誰活在這個世界上是輕鬆的,背後利用職權為難張偉的李副部長現在也不好過。有一些事兒不用明說,大家都清楚裡面是怎麼回事,能在體制內混到高層的,誰沒有一顆玲瓏心和“火眼金睛”呢?
李副部長在年輕的時候曾在西部某縣給當今國府院的盧副總管做秘書,頗得重視,盧副總管從縣委書記一直到地委書記期間,這位李自強副部長一直在他身邊擔任秘書,一干就是十三年,直至盧副總管調往它省擔任副書記,他才被下方到縣裡從一個副縣長做起,浮沉近二十年,才做到了如今的位置上,李副部長今年五十九歲,眼看就要到點的年齡,再往上爬是沒指望了,也正是在仕途上進無可進,所以他才明知張偉不好惹的情況下,也要為自己私生子的媽討一個公道。
要說李副部長一生之中最敬重的兩個人,一個是將自己拉扯成人的寡母,另一個就是讓他步步高昇的恩主盧副總管。如今李副部長的寡母早已去世,而這世間唯一能夠訓斥他的便是那位比自己還小兩歲的盧副總管。
“老李!你這次是昏了頭了,現在國內什麼形式你不知道?這個時候你跟一個小年輕叫什麼勁兒?趙海燕觸犯的是黨紀國法,這是原則性問題,你知道不知道,從安全部門發給紀檢部門的材料都足夠槍斃她了,一個小小的購片部主任,在米國、鷹國居然有價值數千萬的豪宅,算上她在國內、國外的存款和不動產,足足有快七個億,簡直就是喪心病狂!這樣的人你還敢去沾?你是不是以為黨紀國法治
不了你?”盧副總管憤怒的對李副部長呵斥著,因為聲音有點高,有點口渴,便端起杯子喝水。
李副部長看盧副總管在喝水,趕忙為自己辯解,“老領導,我沒有,我就是……”
盧副總管將茶杯重重一放,繼續道:“就是什麼?就是讓你的秘書在宣傳工作會議後暗示廣電的人去收拾張偉?你以為你聰明,你傻透了,你連人家張偉的底細都沒弄明白吧?你知道不知道張偉對袁江平袁老有救命之恩?你知道不知道張偉是安全部六局的特聘顧問?你知道不知道安全部六局是做什麼的?你不知道吧?你不搞清楚人家底細就敢搞小動作,你是昏了頭吧。我來告訴你,安全部六局內部名稱叫做‘超自然犯罪管理執法局’,距今已經有六十多年的歷史了,是建國之初就由周老總親自牽頭成立的,其成員是由身具異能的異種人和變種人組成的,職權非常大,國內一切超自然犯罪和事物全部都歸他們管,還有對外超自然事物也歸他們管,這個部門保密級別連我都沒辦法檢視,你想想看,這種部門的特聘顧問能是平常人嗎?我聽說,六局每一個特聘顧問對國家而言,都相當於戰略級武器般的存在,據我所知,張偉這個人可是在最高常委會都掛了號的,這裡面的嚴重性就不用我再說了吧?”
這一番話聽的李副部長有點冒汗,眼神裡也有了畏懼,但好歹是宦海沉浮幾十年的老人,立刻就鎮定下來,問道:“老領導,我這個人你是瞭解的,我在您身邊工作多年,從地方工作一直幹到部委,不敢說有所建樹,但也是兢兢業業,唯一的缺點就像您批評的那樣,格局和眼光有點不足,有時候太喜歡護犢子了,這次如果不是張偉欺人太甚,我也不會做出這種昏了頭的事兒。現在聽了您的教誨,我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您放心,明天一上班我就親自聯絡張偉,向他道歉,同時也讓秘書和下面人通下氣,讓他們正確對待自己的工作,要對得起組織的信任,不要聽風就是雨,更不要搞封建社會的老一套,去揣摩什麼上意,您看這樣安排行不行?”
李副部長對自己這位老領導可是瞭解的很,自己嘴上說自己的缺點是護犢子,其實這位盧副總管才是真正的護犢子,對身邊和自己一系的人都很保護,即使出了錯也盡力的想辦法保下來,自己只要端正態度,擺出一種低姿態,盧副總管肯定會護住他。
果然,盧副總管一聽李副部長的話,沉吟一番後說道:“道歉和通氣就不要了,這件事兒畢竟沒放在明面上,現在也沒有誰跳出來拿此事做文章,還是靜觀其變吧。”
“那安全部門那邊……”李副部長故作擔憂的拉長了聲音。
盧副總管道:“那邊不用擔心,那個部門工作性質很敏感,涉及到行政和軍事方面的工作,沒有一號首長授意,他們不敢插手的。你先回去吧,不要再弄出什麼動靜了,還是那句話,靜觀其變,假如那個張偉要服軟,給個臺階你就下來吧,相比安全部門,我更擔心袁家的反應。
”
“我明白了,領導,那我先告辭了,您也多注意身體,多多休息。”李副部長道別後,離開了盧副總管的辦公室。
夜色漸深,在安全部六局王局長的辦公室內卻一陣煙霧繚繞,屋內坐著六個人都是老煙槍,談事情的時候自然是煙不離手。這六個人除了王局長外,還有副局長趙建新、政治處處長閆鶴亭,人事處處長蔡寶忠,特行二處、三處的寧康與張天和處長,這些人被王局長召集至此,為的就是上午趙部長吩咐下來的任務。
“趙部長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這件事兒肯定要辦,但大家也知道,由於近年來國際形式複雜多變,咱們六局主要作戰人員和A級以上能力的同志,在國外某些機構都有備案,所以這些人肯定不方便出去,我今天上午已經向趙部長建議,動用行政力量,請咱們國內一些很少露面不屬於官方的高階異能人士出馬,但趙部長會後拒絕了,他擔心這些人出工不出力,反而壞了大事。所以說,這件事兒肯定還是以咱們六局為主力,今天請大家過來,就是為了讓大家獻計獻策,看看這件事兒該怎麼辦。蔡處長,全國各地培訓基地你應該熟悉,就由你先來說說吧。”
“是!”蔡寶忠四十多歲,帶著一副眼鏡,身材有點發福,面無表情的說道:“王局、趙局和各位,我們在全國共有十七個培訓基地,培訓週期平均二十八個月,每年的合格透過率是百分之七。所有學員中,百分之七十一為非戰鬥異能變種人,百分之二十六潛能不足,真正培訓出來能用於作戰的變種人和異種人只有百分之三,而這百分之三的學員,一百個人中只有七個人能達標,達到綜合C級異能水平,極個別能達到B級水平。以上這些資料大家都是知道的,我要說的是,王局提到的這件事,如果從這幫預備役裡面選拔,夠資格的最多不超過五人。如果真的如王局所描述那樣,已經有七個國家異能機構和三家異能組織都瞄上了那塊隕石,說實話,我覺得派這五個人去出任務就是送死,因為他們不僅異能等級低,還沒什麼作戰經驗。建議局裡面慎重,我的發言完畢。”
蔡寶忠說完話後,眾人陷入了沉默,趙建新副局長皺眉開口道:“能不能出動咱們距離那些不長露面的特聘顧問?”
“恐怕不行。”政治處閆鶴亭做出了回應,然後又道:“趙局,請特聘顧問出馬,與請那些隱世不出的高人效果是一樣的,這些特聘顧問雖然有一部分願意配合我們的工作,但絕對不會參與這麼危險的事情,即使有人願意相應,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們也會第一時間保命,畢竟他們不是職業軍人。”
“王局,趙部長的意思是搶不到隕石就毀掉它,那我們能不能這樣,派擅長隱匿的變異人或異種人出動,也不指望能把隕石偷走,乾脆直接把隕石給毀掉,這不也算完成任務嗎?”二處處長寧康出了一個主意。
王局長聽了幾個人的話後,眉頭緊皺,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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