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聽了張詩梵的要求就愣住了,在他的印象裡張詩梵可不是這種走後門的人,按照張詩梵那種佛性脾氣,如果學校擬定的名額裡沒她,她絕對不會去爭才對,怎麼會讓自己去找人強行要這個出國交流的名額,這不符合她的人設啊。
“張偉,你聽見了嗎?”張詩梵看張偉半天不說話,又問了一聲。
“嗯嗯,聽見了。不是,詩梵啊,你要是想去這個大學進修,咱們直接出錢過去不就完了,幹嘛非要透過你們學校這種交流方式啊?”張偉也不知道怎麼問,便先隨口問了一句。
“考不上。”張詩梵回答的意簡言駭,而且理由非常充分。
張偉對這個答案也無話可說,便問道:“這事兒你跟你姐還有家人商量了沒?”
“沒,就想讓你幫我做點事,跟他們沒關係,你就說行不行,不行就算了。”張詩梵的語氣有點冷。
小姨子這句話說的可圈可點,“就是想讓你幫我做點事”這種略顯撒嬌意味的話讓張偉有點頭皮發麻,裡面的含義要是詮釋起來,可以有很多種解釋,“考驗”、“撒嬌”、“爭寵”都可蘊藏其中,若是不答應,那麼“提起褲子不認賬”這頂帽子也能順手就扣下來,再想想這位跟自己發生了親密關係的小姨子一旦因為自己的拒絕而鬧起來,張偉眼下的好日子可就到頭了。
張偉腦海裡頓時出現了許多難以言說的畫面,一滴冷汗順著鬢角滑落,張偉忙道:“小事兒,這件事兒我馬上辦,一定讓你得償所願,行不行?”
“嗯,那先這樣,我等你的好訊息,我掛了。”張詩梵得到了張偉回覆後,語氣轉向以往的平淡,結束通話了電話。
張偉看著盲音的手機,苦笑了一下,開始翻找起通訊錄,一個電話打給了劉楠。不過劉楠的電話一直沒人接,一臉打了兩三個都沒接通,張偉便先把手機放到了一邊,開始炒菜。
晚飯吃完,櫻子把在山區用手機拍的一些影片和照片翻給李娟和張偉看,並對這些照片和影片做出瞭解釋。
櫻子慈善基金會捐建的第一所小學位於川蜀省某少數民族自治州莫南縣,這個地方全縣只有三座小學,而且全部都在縣城,這就導致全縣範圍內的小學學生為了求學,不僅要凌晨三四點就起床趕路,還要面對山高路險的道路。面對這種情況,有極少數家境好的人家會想辦法在靠近縣城的地方租房子住,但百分之八十的家庭是沒辦法這麼做的,因為這個地方實在太窮了,只能讓孩子每週週一冒險打著手電,三五成群的去縣城上課,週六早上再回家。有些村莊因為道路實在太危險,會專門派一個大人領著孩子們翻山越嶺的求學,到週末再由一個大人去接孩子們。
照片裡那筆直的藤梯、搖搖欲墜的吊橋,懸崖邊的山道,看的李娟和張偉都提心吊膽。而這些孩子們為了上學,每週都要在如此艱險的道路上往返,不光要揹著沉重的書包,還要揹著這幾天的
乾糧,那些乾糧的照片也有,都是一些饃饃和鹹菜,條件好一點的,還能帶上幾個煮雞蛋。
看著照片裡那一張張稚氣未脫的小臉,張偉被深深的震撼到了,他想起了自己上學的時候。張偉上小學的時候家裡也不算富裕,但比起這些每週都冒著生命危險去求學的孩子們,張偉只覺自己當初便是身在天堂一般。看到這些孩子們所走的求學路,張偉只感覺到了一種不公平和憤怒,同樣的年紀,這些孩子為了能夠透過學習來改變自己的命運,他們承擔了太多在他們這個年齡應該承受的重擔。
一段影片裡,幾個孩子揹著書包打著火把,沿著陡峭的山路小心翼翼的走著,而在這幾個孩子身邊不足一米遠的地方,便是萬丈深淵,看著幾個小孩兒揹著破舊的書包,一腳深一腳淺的艱難前行,李娟雙眼立刻溼潤了,說道:“唉……這些孩子太可憐了,他們還這麼小,遭的罪比我們這些大人都要多,真應該讓城裡那些逃課不認真學習的孩子去這些地方看看,去親身感受一下,他們才知道什麼叫艱辛和苦難。櫻子,你這事兒做的對,媽支援你,我和你爸這些年也攢了不少錢,等明天了媽去銀行取出來,讓你去建更多的小學,省的這些孩子們上個學都要這麼艱難,真的太可憐了。”
櫻子看到李娟傷心,忙道:“媽,你別難過了,我們這次在莫南縣計劃建設三所小學,這次建成的小學就在一個叫呼爾敦的小鎮上。這座小學可以覆蓋周邊七八個村子,這些村子裡的孩子們,再也不用跑那麼遠的路去縣裡上課了,我們還提供免費的食宿,這樣就能確保更多的家長為了節省自家的口糧,迫使他們送孩子來上學。另外兩所小學已經在建,等到過完年就能建好,這樣的話就可以確保整個縣城所有村落的孩子們都可以就近上學,並得到充足的營養。至於你和我爸的捐助就算了,這次捐建三座小學的錢都是我哥提供的,他的不就相當於你們的嘛。”
“那怎麼能一樣,我和你爸的是我們倆的心意,張偉他出錢那是他的,不一樣。”李娟在這個問題上絲毫不含糊。
櫻子還想再勸,張偉道:“櫻子,別說了,這是爸媽的一番心意,收下吧。另外你把你這些影片和照片匯總一下,給我一份,最好再加上文字說明,回頭我會弄一個慈善晚會,募捐的資金就注入到你名下的慈善基金裡,我本人也會拿出更多的資金來,去幫助更多的孩子。”
“偉偉,媽媽能聽到你這麼說,覺得非常高興。幾個月前我和你爸爸有一次聊起你,還擔心你進了娛樂圈後慢慢變得只認錢,但今天能看到你能夠花錢去幫助那些需要的人,我很欣慰。這錢吶,是很重要,但是能把錢花到更有意義的地方去,才算是真正成為了金錢的主人。”李娟對於張偉的話給予了肯定和表揚。
張偉微微一笑,並沒有對母親的表揚而自滿,正在此時,手機突然響了,一看來電是李楠打過來了,張偉直接接起了電話。
“喂,老弟啊,你下午的時候給我打電話了?”
“楠哥,你這是剛睡醒?”張偉感覺到李楠語氣有點發散。
“噢,中午的時候喝大了,剛剛睡醒,下午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沒沒聽到,咋了,有啥事兒?”
張偉故意點了根菸,然後走到陽臺上,把門掩上,然後小聲把張詩梵的要求說了一遍,問李楠有沒有什麼門路幫這個忙。
李楠道:“老弟,燕大醫學院我沒熟人,不過我可以打電話幫你問問,但我先給你打個預防針,我估計這事兒不好辦,你這個時間也太緊了點,這距離元旦也沒多久了,通常這種事兒至少得提前倆月打招呼,你搞這突然襲擊把別人擠掉,容易得罪人。不過我倒是有個辦法,百分百能成,就怕你不願意。”
“什麼辦法,你說。”
李楠繼續道:“你不是跟安全部的人熟悉嗎?你找個跟你相熟的領導,去給燕大的領導打聲招呼,就說是任務需要,那燕大絕對沒二話,而且肯定給你安排的漂漂亮亮的。”
“能行嗎?”張偉心裡有點打鼓,這是赤裸裸的以權謀私啊。
李楠不屑道:“你把那個‘嗎’給去了,我告訴你,要不是你小子呆在老家,你親自跑一趟,證件一亮,保管對方二話不說的就得安排,你記住,在這片土地上,能跟安全部門證件媲美的就只有中樞警備局的證件,絕對的好使。”
張偉琢磨了一下,覺得既然要走後門,那還是別麻煩李楠了,自己舍著臉上吧,誰讓自己欠這個小姨子的呢。
“行,我知道了。既然你也不認識人,就甭去瞎問了,這件事兒我給部裡的人打聲招呼,看看他們能給辦了不,要實在沒人幫忙,我再找你。”張偉下了決心。
“得嘞,那我去覓食兒去了,年前我看抽個時間過去看你。”
結束通話電話,張偉猶豫再三,一個電話打給了張天和。電話接通後,張偉也沒拐彎抹角,看門見山的把張詩梵的事兒給張天和說了一遍,希望張天和能幫忙。
聽完張偉所求,張天和問道:“就這事兒?”
“嗯,就這事兒。”
“行,明天我去一趟燕大醫學院,不過你記住,你小子欠我一個人情啊。就這樣吧,我開會呢。”張天和一口答應下來,沒有絲毫的猶豫和為難。
張天和答應的這麼爽快,反倒讓張偉有點不適應,其實張偉那裡知道,六局上下為了能讓張偉多欠一些人情巴不得幫張偉做一些事,這樣今後再對張偉有什麼要求,那就更好開口了,省的現在每次讓張偉出手,都得求著張偉。在這一點上,六局不僅對張偉是如此,對所有的顧問都是一樣的,只要是六局的顧問提出的要求,在不觸犯法律和紀律的前提下,六局通常都會幫忙處理一下,好讓顧問們欠下人情,這樣六局有什麼高難度的任務,也好動用這些顧問出手,算起來,這也是一種互惠互利的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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