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葉錫寒指路,來到了一處擁有二層樓的醫館門口。當初他是無意間聽父親說過叔父有個師叔,醫術高超,人稱‘華佗’。在這紅蘭國京城開了一間最大的醫館,專治疑難雜症。
“開開門,救命。”敲打著用紅木雕琢的門。
一聲急促的腳步聲從裡面走來,“來啦,來啦。”
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廝迎了出來,那小廝樣貌清秀,看向秦玉懷中的人,連忙道:“請進吧。”
葉錫寒問道:“請問可否一見恆青師尊。”
小廝回過頭來打量著,詢問了一句:“請問,您是?”
“我的叔父是當朝丞相。”葉錫寒恭敬道,而後又指了指秦玉懷中的人,“她是丞相的女兒。”他唯獨沒介紹這太子,他心中還是怪他的。太子也沒做出回應,倒是身邊侍衛將他的身份說了出來。
小廝聽後臉色大變,本來想行禮,卻被攔了下來“原來是公子和小姐,快進來吧,我帶你們去見師尊。”
“多謝。”
秦玉將懷中人兒輕輕放在床上,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傷到她。他眼中充滿著自責,是他害了她。
葉錫寒臉色也是不好。
“我來看看吧。”一聲慈祥蒼老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沉寂。
小廝走過來,對著兩人說:“這位就是恆青師尊。
二人聽聞皆拜了拜。
“你們就先出去吧。”小廝提醒二人。
約莫三炷香的時間過去,門被推開,二人皆起身看向恆青師尊。
恆青師尊則是嘆了口氣,“哎,這女娃,傷及胸口要害。”
“那......那還有得救嗎?”葉錫寒小心翼翼地詢問。
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才緩慢說道:“女娃能救,只是......哎,只是憑我的醫術還是有些差距。我的醫術只能將女娃救活卻......卻保不住她的記憶。”
二人聽後皆是一僵。
“她會失憶對嗎?”秦玉喃喃道。
師尊點點頭,看向兩人,隨後又說道:“你們不必擔心,其他的事情,我會在明日帶著女娃去一趟丞相府。向他們說明。若不嫌棄,你們今晚就住下來吧,我會讓小廝告知丞相的。”
二人皆是點點頭,卻不言語。他們不怕承擔後果,只是單純的擔心和自責。若是可以,他們希望能替代她承受這份苦。
第二日,天格外的暗淡,醫館內站滿了人,丞相和丞相夫人天未亮就來到此處。天知道當他們收到訊息的時候宛如晴天霹靂。他們愛極了的女兒居然受了傷,他們夜裡哪裡睡得著,一夜的功夫,二人彷彿老了許多歲。
恆青師尊看向柳樊惜,示意其過去。
來到偏屋,“師尊,我的女兒真的要失憶嗎?”柳樊惜哭泣著,不停用手帕擦拭眼淚。
師尊嘆了口氣:“哎,我倒是想問問你。那彼岸花是怎麼回事。”
聽到此,柳樊惜放下手帕,愣住,“師尊......它顯形了?”
師尊點頭,“我好歹也教過你,又怎會不知你的性子,那朵彼岸花是你刻意將其隱藏的吧。”
“對,我不希望我的女兒成為任何人利用的工具。”
師尊突然站起,指責道,用沉重的語氣說道:“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的刻意隱藏,害了這女娃的命格。那彼岸花隱藏後,在她體內形成了一股毒素,她的所有記憶全都被那毒素包攬,現在她的胸口中了一劍,記憶破碎。若是想救活這女娃,必定要一併將她體內的毒素和記憶抽取出來。”
柳樊惜聽到此,自責萬分,“師尊,那......那我的女兒不就什麼都會忘記。”
“這都是你造的孽啊!”
“多謝師尊,敢問師尊可有什麼法子將她身上的彼岸花去除掉。”
“前世的緣,今生的劫,天命不可違,逆天改命者勢必遭天譴。這都是她的命。”隨後又看了一眼柳樊惜,若你捨得這女娃,我便將她帶到縱橫山脈修行,機緣一到,或許她會記起來。”
柳樊惜縱使再捨不得女兒,也不得不放手了,“多謝師尊。”她整個人頹廢下去。
柳樊惜走出屋外,看向顏令卿,苦笑道:“卿郎,咋們的女兒可能要離開咋們了。”隨即撲在他的懷裡不顧外人的大哭起來,當了孃的她現在哭得像是個孩子。
顏令卿則是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沒事兒,這點都是為了咋們的女兒。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也不顧什麼丞相的威嚴,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安慰著妻子和自己的尋常丈夫。
而後丞相看向太子和侄子,示意他們安心,他不想怪罪於任何人,這都是命,當初生這個孩子的時候,師傅就說過這孩子勢必會經歷世間各種苦難,他們早已做好了一切準備。所以這些年他們將她保護過度,不讓她出府一步,他們對女兒的虧欠頗多,這些年總是想盡辦法能夠彌補些什麼,本以為她可以一直這樣安穩下去,卻沒想到還是發生了意外。說來說去,這都是上天安排的命,人又怎麼能與天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