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陣陣,哪裡還有半點回音。
父親無奈,本想賠個小心,低個頭說幾句好話,客客氣氣要回白狼。沒想到,連個孫大頭的門都進不去。
客套不行,只有來硬的了。
父親尋思著,兩腿突然往下一蹲,雙手成掌,置與腰間,暗中一運氣,突然大喝一聲,兩隻手掌猛地拍在大門上。
一聲巨響,兩扇大門轟然倒地。
父親大踏步走了進去。
那個後生剛回到房間,還沒躺下,被這動靜給嚇了一跳,一蹦子躥到門外,迎面遇上了父親。
“又是你!找死呢?”後生說著,一邊大聲吼著,一邊早舉起手,衝父親一巴掌打了過來。
父親那容得他動手?眼看後生舉起了巴掌,不躲不閃,一步迎上去,迎面一拳,那個方才還齜牙咧嘴的後生一下子不出聲了,整個身子輕飄飄地飛了出去,跌倒了五步開外,雙手抱著臉,一動也不能動了。
父親並不例會倒在地上的後生,扯開腳步,朝內院走了過去。
這是座三進院的四合院,孫大頭髮財後新近蓋起來的,在遍地草屋的小山村中,堪稱是一座最頂尖的豪宅。
父親聽說過,孫大頭就住在內院的正屋中。
穿過垂花門,正對面的那座房屋便是。
既然已經動了手,就再沒有繼續客套的道理。父親幾步穿過前院那個狹長的天井,走到垂花門前。
天還未亮,垂花門緊閉。
父親站在門前,正要發力,突然,聽得耳後一陣風聲襲來。
父親忙一低頭,兩根沉重的棍子擦著頭皮掠過,砸在面前那兩扇油漆彩繪的門板上。
父親回頭一看,又有兩個後生,手持棍棒,站在他身後,正惡狠狠地盯著他。
兩個後生見一棍打空,“啪”一聲收回棍子,倆人相對一看,略微一點頭,身形一變,兩根棍子又一前一後朝父親砸了過來。
父親急忙轉身,躲過前面的棍子,順勢一腳,將那個壯實的後生踢翻在地上。
眨眼功夫,後面的棍子又砸到了面前。父親躲閃不及,突然,猛地往前一躥,肩膀上硬生生捱了那後生一棍,腰身一擰,一拳打在後生的心窩上。那後生慘叫一聲,撇了棍,兩隻手捂著胸口,倒了下去。
父親並不跟這幾個人糾纏,不顧肩上劇痛,幾步跨到垂花門前,雙腿叉開,略一停頓,猛地上步轉身,一記側踹,垂花門頓時敞開。
內院空無一人。
月光如水,灑在滿地白雪上,渾似鋪了一地的白銀。
父親自然是沒心思欣賞這些。
他健步跨過寬大的內院,一腳踹開正房大門,隨手抓過屋簷下一把椅子,扔進屋內,隨即,腳下一用勁,整個人跟著跳了進去。
月光穿過窗戶,屋內亮如白晝。
屋內陳設華麗,卻雜亂無章,顯得很是俗氣。
父親靠牆而立,仔細尋了半天,卻沒有發現那個碩大的腦袋。
孫大頭不在正房。
轉眼工夫,父親又尋遍了兩旁耳房兩側廂房,還是沒有。
莫非孫大頭不在家?
其實,父親那裡知道,此時的孫大頭,正在後院裡,抱著新討的小媳婦,在被窩裡鬧得不可開交。
這孫大頭只是個山貨販子出身,人雖粗俗。可發了一點小財,腰包一鼓,講究也就多了。
花重金建起了這座方圓幾十裡內獨一無二的四合院,請城裡的先生看了風水,又按照先生的吩咐,很是嚴格地分配了住房。
四合院的居住本來就是有嚴格規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