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又觀察了蚊子,它的壽命也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延續……你我都知道,天地元氣分面於世間各處,不會因為你多吐納一口而變少,也不會因為你少呼吸一口而變多。裡面所產生的,嗯,用你的話講便是‘能量’,嗯,能量,不會少一分。人可以呼吸吐納天地元氣,其他的動物為何就不可以?”
“而且它們的靈覺是如此敏銳!並且,在那之後,我還找了其他的動物進行研究,除了相互吞噬殘殺死掉的那些,其他的都有種種各類不同的表現。比如狼,兇殘而好鬥。狼群裡只能有一個狼王,這個狼王是從生死搏殺中出來的,然後我便發現,它的衰老跡象似乎比其他的狼更緩慢一些。”
“這些年,我做過種種類似的,嗯,就是你說的那個‘實驗’與觀察,得出了這個理論。因為我自小便比較聰慧,三四歲時便總是愛看些花鳥魚蟲,六七歲知事開蒙以來,這個興趣也從未放下。所以,觀察比較仔細,從這些動物當中,我完全,呃,似乎,可能,也許,能推斷出,天地元氣正在變濃。”
一番長篇大論,李樂安靜的聽他說著,雖然有些地方詞不達意,但李樂還是聽明白了。安靜聽他說完,到最後,李樂長長舒了口氣,道:“這些我並未觀察到,若不是因為你今日提出,我還沒有任何感覺。也就是說,這些變化其實很微小,微小到常人跟本察覺不到。就好比,在一大盆水裡掉進了一顆鹽粒,你就算喝一口,也嘗不出半點鹹味。”
張行知想了片刻,搖頭否認道:“不,不是在一大盆水裡掉進去一顆鹽,而是在一大盆本身就比較濃的鹽水裡又掉進了一顆鹽,你根本無從分辨。”
李樂認可地點了點頭,再次問道:“你發現這個變化是在什麼時候?”
張行知道:“四五年前。”
李樂心頭一緊,接著問到:“四年前,還是五年前?具體時間你時否還記得?”
四年前,大哥李勿悲超凡。五年前,自己到達這個世界。這其中是否有必然的聯絡?
張行知仔細思索半晌,說道:“不確定了,因為當時年紀還小,有些東西記得不是很清楚。”
李樂無奈嘆息,也是,八~九十來歲的孩子能記住個屁,能有張行知這樣的記憶力已經算不錯了。
在李樂嘆息的時候,張行知敲了敲自己手邊的黑陶罐子,有些得意地呵呵笑了一聲:“時間到!看熱鬧。”
李樂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說得有些納悶,還未想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時。車廂外突然傳來一聲馬匹的嘶鳴,緊接著,有人叫道:“白公子,白公子落馬了!”
李樂大驚,好端端的怎麼回事?再看張行知似笑非笑的臉,李樂就已經明白,這是出自他的手筆,飛刀在手中轉出,直指張行知,喝問道:“你有什麼居心?為何要害白天羽!”
張行知見他這個舉動,明顯很驚,道:“我又沒有害你,你急什麼!”
李樂從他的表情當中,可以分析出,他的目標就是白天羽,可是其中的吃驚與疑問卻沒辦法解釋。對了,這吃驚和疑問應該是對自己向他拔刀而產生的。接著,李樂就明白了,原來這傢伙也個是睚眥必報的主兒。就因為白天羽先前對他的無禮,現在開始報復了。
李樂嘆了口氣,收回飛刀,說道:“瞧我的面子,放他一馬吧。”
“好啊。”張行知回答的很乾脆,沒有半點猶豫。笑的很開心,似乎對他來說,白天羽的事情,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李樂的一句“瞧我的面子”卻讓他能開心半天。
說著話的同時,張行知乾淨利落地跳下馬車,走到連人帶馬一起癱軟在地上的白天羽身邊,笑眯眯地看著他,臉上的鄙夷和輕蔑之色毫不掩飾。
而白天羽此刻卻非常痛苦,全身捲縮在一起,呼吸變得異常困難。雙眼佈滿血絲,突出於眶外,一條條青色的血管佔滿了他整張臉上,看起來猙獰可怖。
現在的他,哪裡還有神刀堂白家少主的半點威風。
而他的那匹寶馬良駒,也如他一般趟在地上,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