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還沒說話,白相如便微笑道:“不若就叫‘十八層’,簡單明瞭,寓意深刻。三公子以為如何?”
李樂被他的話嗆著了,哪有這麼簡單粗暴的名字?就不能好好用心想想嗎?琢磨了一會兒道:“我原先是打算叫‘推進城’的,或者是‘詔獄’,被你這麼一說,我都不知道該叫什麼了。”
顧井然卻對白相如的提議很滿意,說道:“不若就叫‘十八層’吧,十八層地獄,讓人聽到這個名字,便會覺得膽顫心寒。”
接著他又提議道:“或是‘十方煉獄’‘八方苦海’也未嘗不可。三公子覺得如何?”
顧井然是完全搞不懂“推進城”是個什麼鬼。“詔獄”倒是知道,史書上多有記載,專門關押九卿,郡守一級的高官,秦時便已出現。
李樂倒是知道‘詔獄’的起源與發展。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那裡,腦子裡全部都是上輩子明朝錦衣衛的“詔獄”。特務機關嘛,總得有個與之匹配的監獄才行。
白相如瞧出李樂臉上彆扭的神色,呵呵的笑著,並不在意,反正此刻監獄還未建成,叫什麼名字反倒是其次,到時候再議便可。於是指著那座石頭城堡敞開的大門,問道:“三公子可想進去瞧瞧?看看裡面建設的進展如何。”
李樂搖搖頭,說道:“算了,等完全建好之後再去看吧。倒是要提醒你們,建造這座監獄的工匠們不能出現死傷,這些人都是我高價請來,專門建造公卿王侯陵寢的專業人才,可千萬不能有所損傷,不然不好交代。”
說到這裡,李樂嘆了口氣,有些遺憾的道:“本來想透過太子去請那些專門修建皇陵的人,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這東西犯忌諱。要是讓皇帝知道了,我就是有十八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李樂順嘴的一句話,把一群人說得目瞪口呆,心裡都琢磨著,你還真敢想,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李樂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此刻在想什麼,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不想去計較。心裡琢磨著,瞧把你們給嚇的。
老子還琢磨過,過上七八年,要是皇帝總是不死,為了讓太子儘快登基掌權,搞個類似於“燭光斧影”的行動呢。這要是說出來,還不把你們給嚇死?
當然,這也只是心裡想想而已。且不說有這個計劃能不能成功,就算能成功,估計太子那關就過不了。所以,只能瞎想想罷了。
李樂走神的功夫,一行人已經過了石堡,又繞過一片山道之後,便到了一座青瓦紅磚的院落。也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便見到屋脊接連,假山迭起,池塘央水,倒是一處休閒的好所在。
白相如道:“陰老此刻應該在後院當中,瞧著那女娃耍刀呢。”
李樂皺眉問道:“來了這段時間,怎麼沒見張保那個死太監?”
白相如還想說什麼,就聽向北的一間屋子裡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雜家不勞李侍讀惦記,你我分工不同,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便可,李侍讀還是別來麻煩雜家的好。”
背地裡罵人,還被本家聽了個正著。李樂卻絲毫沒有感到尷尬,立刻回嘴道:“整天陰沉沉地躲在屋子裡,你真的做好你該做的事情了?宮裡的那些供奉可是由著你來排程的,到時候要是出了什麼紕漏,可別怪我再做小人。”
屋子裡的張保陰沉沉地冷哼兩聲,便再沒了聲息。
李樂懶的再跟他計較,這死太監這幾年看起來越發陰險了,見誰都冷著一張臉,好像誰都會對他圖謀不軌似的。
看看人家蕭敬,與人見面時滿臉堆歡,問長問短的,瞧著就那麼喜慶。再看看東方卓,機靈門兒透靈勁兒的,一口一個三公子的叫著。同樣是太監,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宗師了不起啊?切!
李樂暗自腹誹著,過了前院,直接穿過排排屋房,到了後院。便看到陰無極正躺在一張躺椅上,手邊放著茶壺,眯著眼打量著院子正中,拿著巨刀劈柴的那個十來歲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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