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夫從,我……”裴燮沒有說下去,有一刻,裴燮心裡竟然浮現了眼前的女子,比出售所有藏寶還要重要的念頭。收斂心神,裴燮告訴自己,不能操之過急。現下,他必須分清私事和公事,救田氏要緊。
深深的看了葉緊一眼,裴燮匆匆的離開了,不忘大聲的吩咐,服侍他的丫鬟,盡心伺候葉賢。
看著裴燮的背影消失,葉賢知道裴燮不但心動了,而且也不會再回避了。貴婦人交給她的任務,她長虹是完成了一大部分,接下來只要讓裴燮,對元穎構不成威脅,就能完成貴婦人交給她的任務了。
“在完成任務之前,我必須尋找好安全脫身的後路。”葉賢一邊想,一邊走向後面的鏽房。
從馬車裡下來,葉賢輕叩響了一扇門扉,門從裡面拉開,葉賢快速的走進去,門又關上了。
不用小廝領路,葉賢來到了後面的花園,相較於裴燮的忙碌和焦躁,身為裴燮競爭者的元穎,不但不見其忙碌和焦躁,而且優哉遊哉的坐在梅花樹下弈棋
跟元穎對弈的是呂復,自從葉賢上一次在莊院裡昏倒之後,呂復好像就開始頻繁的出入莊院。葉賢所見的就是一副悠閒的畫面,畫中有美麗的梅花樹,有幽幽的花香,還有兩個年輕悠閒的男人
輕移蓮步,葉賢站定在呂復身後,對面是手拈一黑子,正在考慮要落在什麼地主的元穎。元穎執黑,呂復執白,這一局已到局末,棋盤上黑子和白子各佔半壁江山,局勢緊緊膠著,卻是平分秋色之局。
葉賢坐到一旁,給自己倒了一懷茶,她沒有觀望棋局,因為她不善於弈棋,在她的秘書助理發現這個秘密之生,常常在閒暇時,隨時隨地的鋪開棋盤,嚷嚷著要葉賢跟她弈棋,用她的話來說:“好容易,遇到我們英明果敢的總裁大人,肯自投羅網讓我殺,我不大殺特殺,殺總裁個落花流水,我豈不是太仁慈了嗎?!”
微微一笑,葉賢抬起頭,看著藍藍的天空,不知道她的秘書助理此刻在做什麼?而她,已經是兩世為人了……
葉賢不知道正在弈棋的某個人,忍不住看向了她的方向,為葉賢嘴角雲淡風輕的笑容,而微微失神了……
第一次,看到葉賢有如此愜意的微笑,好像她想到了什麼有趣的,值得懷念的事,看到葉賢的這個笑容,元穎感覺自己的心,也變得柔軟了,眼底裡的笑意也加深了……
呂復看看對面,明顯心不在焉的元穎,他手裡的黑子遲遲不落下,目光卻飄向一旁,搖搖頭,把拿起來的白子,又放了回去。
看到元穎無心弈棋,呂復乾脆也倒了一懷茶,一邊喝茶,一邊看著兩個各自走神,而不自覺的人,呂復不由的在心裡說,禍水呀,禍水呀。
沒有來由的低低喟嘆了一聲,葉賢收回目光,不經意間碰上元穎的目光,她怔了怔,急急的低了頭,這個人不能招惹啊
呂復輕輕的咳了一上,元穎也不得不收回目光,轉回來的目光裡,就的了責備的意思。呂復很無辜的嘀咕了一聲:“登徒子不是我……”
在元穎的目光專為凌厲之後,呂復嬉笑著說:“少爺,這盤棋和了吧。”
“恩。”元穎把手裡的黑子隨手一拋,讓呂復收拾殘局,轉頭看向葉賢的目光裡,就多了份含蓄:“寧夫人,他那邊有動靜嗎?”
“田家要出售所有有藏寶。”葉賢抬起頭,忽的想起了葉無憂,葉無憂之於元穎是什麼?難道公公是太子府,重要的姬妾之一嗎?皇后對於葉無憂的特別看重,真的是隻出於那件閃閃發光的繡品嗎?
為什麼在此時給葉無憂連升三級?皇后也在打葉家財力的主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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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賢帶來的訊息,讓元穎有些意外,卻又在他的意料之中:“田氏也要有所行動了嗎?寧夫人,田氏要把藏寶出售給哪一家?京都裡,有可以一下子吃下田氏所有藏寶能力的豪商嗎?”
“有。”葉賢淡淡的回答,看著元穎的目光裡,,有一絲絲的不明:“而且,這個人同元公子,有著莫大的聯絡。”
剛剛指破裴燮的身份,現在又必須指破元穎的身份了,為了我可以生存,也為了可以報復裴鯖,我唯有如此選擇。
“同我有著莫大的聯絡?”元穎思考了一下,問葉賢:“寧夫人的意思是指,可以吃下所有藏寶的豪商,是我府裡某些人有關嗎?”
“是。”葉賢伸手蘸著茶水,在石桌上寫下一個‘葉’字:“和田氏要進行交易的,是您府裡剛剛晉升的葉姬,背後的母族葉家,太子殿下,對葉家必定不會陌生,作為第一皇商葉家有這個能力吃下所有的藏寶。”
葉賢喊出那句太子殿下,讓呂復驚訝了,他沒有想到葉賢會直接指破元穎的身份,不由有些擔憂的看向元穎,雖然看起來好像有些動心了,但是對於不經他同意,而指破他身份的葉賢,即使他大有好感,也有可能會毀了她,因為他最厭惡,為聽話的人。
出乎呂復所料的是,元穎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淡淡說:“寧夫人,為什麼要指破我的身份呢?”葉賢沒有說她也是葉家的人,而元穎也沒有說破。
“因為小女子有事要求太子殿下。”葉賢從田氏別莊出來,直奔元穎的莊院,此行只有一個目的,借用田氏的事,指破元穎的身份。
呂復已經收拾好,主向元穎施禮告退,在他離開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寧夫人,冒險吃下迷魂草,你有點太過於理智了。”這樣的理智的,可以不惜親身兇險的女子,太子殿下你日後必定是很辛苦的……
呂復的話,讓元穎的臉色變了,卻沒有說什麼。等呂復退下去,元穎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而是轉回了田氏和葉家的交易上:“葉賢,你認為葉家會為了葉無憂,而吃下田氏所有藏寶嗎?”
“太子民政,葉家即使不是為了葉無憂也會吃下田氏的藏寶。”葉賢在提到葉家的,語氣完全是陌生的,不帶一絲的感情:“葉無憂需要大量的珍寶裝飾,而葉家積累了幾百年的財富,也需要珍寶裝飾,只是時機不到,葉家一直必須韜光隱晦。而今葉無憂的晉升,讓葉家得以有機會炫耀財富,葉家家主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畢竟葉家出了第二商家出身的高貴嬪妃,可以讓葉家也踏入上流社會,葉家怎麼能不炫耀一番呢。”
“是孤和母后,給了葉家這個機會嗎?”元穎問。他最厭惡的就是借他人,而炫耀自身的人了:“葉無憂,據孤府裡的管事嬤嬤說,是一個本分的人。管事嬤嬤說她,頗有大家閨秀的嫻靜聰慧品性,就拿今次她獻給母后的繡品來說,那件繡品雖然是奢侈品,卻又不失為一件高雅的藝術品,孤,想這樣的女子,應該不會做出愚蠢的事。”
“太子殿下,還不曾見過葉無憂嗎?”葉賢沒有奇怪,元穎不曾寵幸過所有的姬妾。
“不曾。”元穎亦今為止,對於選入太子府的姬妾,也不過見過十幾個,至於他寵幸過的姬妾也是寥寥無幾。皇后急於太子府的姬妾,為元穎誕下麟兒,但是元穎卻不給那些姬妾機會。總是一個人獨自就寢的時候多,皇后委婉的勸說過幾回,後來以頻頻的賞賜宮女給元穎,可惜效果甚微,元穎視那些美女只為花瓶裝飾品。
偶爾,取出來,讓她們或歌舞一番,或收寫字畫,再無他用。
“葉賢,葉無憂在你眼裡,是什麼樣的人呢?”元穎思索再三,葉無憂在他的印象裡,也不過是一個模糊的影子,即使在皇后那場令人轟動的宴會上,他也沒有過多的注視過葉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