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我都有一個月沒好好洗過澡了,你呢?”
“哦,小阿姨房間有個浴缸。”
“你這逆子!”
倆人找到個好地方,吊腳樓斜後方對著池塘的山體形成了天然的大澡盆,坑底岩石平坦,周圍有巨石阻擋。
幾株高大的杉樹和結著玫紅色果子的粗榧參差不齊的分割著雨幕,將散佈的雨水匯聚到兩根粗枝上,恰好垂到“澡盆”上方形成兩條粗壯的水柱。
大澡盆水深近膝,進去三五個人都不嫌窄,裡面匯聚著一時之間排不出去的雨水,看上去就很爽。
“簡直了,”老王道,“雨停了之後說啥我也得把這天然大澡盆的縫兒都給溜上,以後老子就指它活著了。”
李滄靠著一塊圓滑的大石頭,眼睛都閉上了,一臉享受,
“我那還有好幾百斤水泥呢,你隨便折騰。”
獻祭8座島上的建築物殘骸又讓李滄弄到手不少水泥和鋼筋,說話的語氣都猖狂了。
“咱是不是有點過於奢侈了?”
“奢侈倆字咋寫,哥只知道泡澡爽的很。”
俗話說,飽暖思那啥,泡著泡著老王那眼睛就跟帶鉤子似的老往吊腳樓上漂。
李滄蹬他一腳,
“以為誰都像你那膘肥體壯身板子跟大野豬似的,你別亂來啊我跟你說,萬一弄個頭疼腦熱的,就咱弄回來的那些藥,不一定對症,想知道祈願硬幣修復一次崴腳脖子磕磕碰碰的小傷什麼價位起步麼?”
嘩啦。
一桶涼水。
老王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還是社會主義好啊,社會主義有醫保。
他訕訕道,
“不能不能,那不能,老子哪有那麼牲口。”
大雨來的快去的也不慢,沒過多會天上就一片雲彩都看不見了,熾烈的陽光籠罩著浮空島,甚至都能看到溼潤的地面上嫋嫋升起的霧氣。
李滄一激靈站起來,
“那一串雲彩,是不是打好幾天之前就有了,動都沒動過?”
老王手搭涼棚,
“那條黑線兒麼,大概齊吧...”
“我記得咱們是不是帶回來一個望遠鏡?”
“嗯,咋了滄老師,你別一驚一乍的,我這小心臟真受不住這個啊。”
老王咚咚咚的跑上樓拿著望遠鏡下來了,
“10倍的,能行麼?”
“總比眼睛好使...”
李滄懟在臉上看了一會兒,伸手遞給老王,
“脫軌制裁還有多久結束?”
“...”
透過望遠鏡,那條漆黑的讓人誤以為是遠處雲層的線條映入眼簾。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天邊的雲層,而是一條狹長無比的籠罩著詭異黑霧的島鏈,甚至能看到它從內部時不時井噴一樣噴出芝麻粒大小的浮空島,飛向四面八方。
老王舔了舔嘴唇,
“這不就是你說過好幾次的那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