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心裡還惦記著別的,他眼饞那片竹林很久了,
“那我去找個竹筍。”
老王島上的一小片竹林被夾在杉樹和各種灌木中間,從吊腳樓上下來的石板走道周圍也稀稀落落的長了不少已經成材的竹子。
慢悠悠的轉了一圈,從林子裡刨出來一顆怪模怪樣的筍子。
“這玩意到底能吃不,好像和我見過的都不太一樣啊...”
渾身黑漆漆,摸起來梆硬,形狀像個牛心似的。
“不是說埋在土裡沒露頭的筍都是黃泥色的嗎?”
進了吊腳樓,迎面就是老大一個風扇對著門口呼呼呼的吹,李滄身上黃褐色的灰塵肉眼可見的拖成一條條長長的飄帶。
他被吹得眼睛都睜不開,
“這鬼主意誰特麼想出來的,損不損啊...”
太筱漪抿嘴偷笑。
老王抱怨著,
“咱啥時候能走出去啊,破地方一天到晚沙塵暴都不帶停的,菜地裡那些剛出的小苗現在連個影兒都見不著,埋的嚴嚴實實,再這麼搞幾天,怕是要集體罷園...”
李滄把筍遞給太筱漪,一腦袋扎水盆裡嘩啦嘩啦的洗頭,沒兩下,盆裡的水就變成泥漿一樣的顏色。
他說,
“我猜這地方自從災難發生以來就沒下過雨,要是一時半刻走不出去,您老人家也甭擔心菜了,咱這小命能不能保住都兩說。”
厲蕾絲把一顆青色的蘋果嚼的咔嚓咔嚓響,酸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既猙獰又幸福的表情在她臉上詭異的融為一體,
“我剛看了一眼溫度計,39度7,溼度還沒過2%,比沙漠都極端,光靠島上的水塘,咱們怕是撐不過10天。”
老王剁骨頭的動作停住,
“啥?我那麼大一個水塘,挺不過十天?”
太筱漪說,
“我去後面河道邊上摘野薄荷的時候,看到水塘邊上有很高的一道撤水的印跡,大概有一掌高,今天早上還沒有。”
老王繃不住了,
“草!一天?蒸發一掌厚的水面?這不是扯淡是啥?”
李滄找了條毛巾擦臉,
“你們有沒有發現自從咱們進到第二環線之後,情況就越來越壞,在外圍的時候還能看到不少植物。”
“嗯嗯,”厲蕾絲含混道,“女人的直覺告訴我,這些光禿禿黑乎乎的浮空山很不對勁。”
“什麼女人,哪兒有女人,我說大雷子你能不能別吃了,看得我牙酸,那蘋果還沒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