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回基地的時間,這都多少天了都,過慣了軌道線上忙碌緊湊的日子,偶然閒下來就讓人的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慌亂,就像災難之前滄老師在醫院搞學術研究那會兒,經常能見到急診收這樣幾種患者——
有些人一輩子沒病沒災連個感冒發燒都沒得過,好端端的人突然就倒下了,而且可能再也起不來;還有些人去醫院比回家和上班都勤快,今兒去開個腹明兒去切塊肝,過生日時恨不得半個醫院的人集體去給這位vvvip客戶嚎一嗓子生日快樂。
“所以說,忙點好啊...”
“不是你特麼擱那滴滴咕咕說啥玩意呢怪嚇人的?”
“不是你又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特麼都來老半天了,小小姐讓我找找蘑孤,好傢伙從草稞子裡扒拉出個大活人,老子特麼都要嚇出神經衰弱了!”
“...”
李滄拍拍身上的灰和露水,略尷尬。
說也奇怪,他其實很少有這種心緒不寧的時候,以前偶爾躺躺icu都感覺整個人倍兒安詳來著。
老王道:“咋,咱丈母孃不就閉個關嘛,滄老師現在這樣都特麼不像你了!”
“啥丈母孃,那是我媽!”
“對啊,你媽,我丈母孃,沒毛病啊!”
“你丫是不是一天不挨幾棒槌後腰眼子就直刺撓的那種?”
“嘿嘿...我擦你幹啥去?你倒是幫把手啊,小小姐就要那種還沒小手指甲大的小白傘蘑孤,我自個兒得找到啥時候?”
“滾!忙著呢!”
李滄一扭頭鑽了磨坊,超量投餵碩果僅存的養殖產物【烏木喉】,也不知道啥時候能把反傷技能喂出來,每天光消耗的能量基質就是大幾百小一千硬幣的量。
在磨坊裡頭轉了一圈出來,李滄不光沒緩過勁兒,反倒左眼皮子開始狂跳,更加坐立難安。
“什麼情況這是...不行...我得回一趟基地...握草!”
眾所周知,磨坊的外部結構是一座骸骨大門+黑皮骷髏鎮守的組合,後邊風水樹前頭立著碑——問題就出在這塊殄文碑上。
【幻想具現造物:殄文碑】
一方記載不明內容的殄文碑
死人經活人撰,陸公千古千古;活人傳死人經,諸君威武威武。
注:殄文單字800餘,識得可通鬼神、探玄機
李滄埋著頭從骸骨大門裡邁步走出來,一抬頭,就看見殄文碑上面鐫刻著的800來個鬼畫符似的單字全都不見了,變成了一方平平無奇的古舊無字碑!
耳旁忽然傳來彷彿潮水在狹小封閉空間內來回沖刷產生的層層疊疊水聲和迴音,殄文碑表面漆黑的字型驟然重新浮現,一個個扭曲怪異的鬼畫符彷彿變成了某種另類的活物,以偏旁部首為手腳,在石碑表面慢吞吞的“走”著。
是的,就是走!
李滄整個懵逼了,下意識的摸向其中幾個字,想試試它到底是凹進去的還是幻影。
譁~
又是那種本該虛無縹緲的的氣場從碑文表面擴散開來,只是這次卻猶如爆炸一樣,將李滄重重推開,以李滄幾十c的巨力,居然像毫無還手能力的嬰兒一樣被拋飛出數十米的距離,砰的一聲砸在地上。
疼!
挫骨揚灰般的劇痛!
頭昏腦漲渾渾噩噩,總覺得忘了什麼又或者腦子裡多了些什麼似的!
“疼?知道疼就對了!”一隻肌肉肥肉混元一體的巨怪居高臨下的看著李滄,滿臉的獰笑熟悉又陌生,他呲著一口白牙使勁嘬著煙,菸屁股都恨不得懟到舌頭上,“媽的,什麼狗屁東西!”
“老...老王?”
“窩任爹!別他媽叫老子老王!”年輕的老王舉起拳頭:“老子沒你這種朋友!呸!你不配!”
李滄不可置信的看著老王,低頭看了看自己,卻發現自己身上穿了一身藍白色的校服,校服胸口還畫著一對特別粉嫩的卡通人物。
等他再度抬起頭來,周圍缺已經圍了好大一圈人,鶯鶯燕燕關懷備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