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則上,無論血脈次子和命運僕從都具備最低起碼的判斷能力,厲蕾絲老王小小姐等友方氣息它們可以輕易識別,不至於出現比較尷尬的狀況。
但是
四狗子顯然不在此列。
這可是一群沒危險的時候它們自己就是最大的危險精神狀況堪憂的瘋批啊,別說區區後媽,你就是親媽來了照樣給你剁成餃子餡,除了親大哥雙子暴君它們連李滄都敢不認。
於是,一路上到處都是厲蕾絲撕心裂肺怒氣磅礴的慘叫和咆哮:“姓李的,老孃今天不宰了你誓不為人,誓不為人啊啊啊!”
區區幾百公里的路程道盡坎坷。
然而當厲蕾絲出現在大血爆中心點那個大坑裡的時候,卻壓根兒沒能瞅見李滄的影子。
“?”
厲蕾絲當時就懵了。
不是,我家滄老師呢,我那麼一隻大個兒活閻王呢?
這小白臉該不會讓人給撿屍了吧?
嘶~
正當厲蕾絲滿腦子洞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道無形的光波席捲整個蜃樓區,那見不到日月星辰滿是不穩定的躍遷通道和起伏波瀾潮汐的天空之上,如同井噴一樣瘋狂噴湧出巨量地質碎片、空島乃至浮空陸,猶如傾倒垃圾一樣朝下方砸來,那裡面不止有常見的野島、泛著護罩力場光輝的從屬者空島、拖曳著黑色煙氣汁水淋漓的黑霧島,甚至還有整體造型猶如蜂窩般的非自然建築,像是某種行屍異獸的巢穴。
【厲蕾絲:李滄不見了】
【手藝人王師傅:啥?】
【太筱漪:怎麼回事?】
【厲蕾絲:你們先抬頭!】
【手藝人王師傅:握草!】
【太筱漪:.】
【手藝人王師傅:你等等,我好像看見滄老師在哪了,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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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痛欲裂,渾身無力。
“什什麼情況.”
天氣倒可以算是個晴天,上空迷離著極光般的潮汐微微照亮下方空島,李滄撐著個腦袋,發現自己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面前老王那張大臉近到幾乎充斥他整個視界,上面掛著藏不住事兒的欲言又止和幸災樂禍,這貨手裡拿著專業級的攝影裝置懟著李滄臉猛拍:“哦吼,諸位觀眾老爺請看,你們的軌道線歌神、糞坑戰神、酒蒙子界響噹噹的響噹噹、活閻王滄老師,終於清醒了!他的眼神如嬰兒般純潔,寫滿了清澈的無知和愚蠢,他——”
李滄呲牙咧嘴的拍開這貨,伸手讓大屍兄把自己扶起來,一低頭:“丫的連timi褲子都不捨得給老子穿一條?哥們這無處釋放的魅力和實力要是呲了著別的娘們你小娘皮哭都找不著調!
厲蕾絲踱著四方步,瞟一眼,直接把不屑寫在臉上:“呵,一想起你小時候穿開襠褲提籠遛鳥盤核桃的畫面,老孃內心真的毫無波瀾。”
“人言否?”李滄疼得眯著眼睛,翹大拇指,“硬氣!以後別饞,饞了別慫!”
遠遠踮腳兒的小小姐被這倆貨搞得臉都紅了:“已經沒事了吧?骨妹他們幾個一隻不讓我們碰你,我們也不清楚什麼情況,只能讓你一直躺在那裡了”
“有事啊!怎麼沒事!”老王咧嘴呲出滿口大白牙以及牙花子,“嘿,姓李的,斷片兒沒,捋捋腦子,你還記得多少東西?”
“.”
“給你提個醒兒,蜃樓區裡發生啥了還記得不?”
“什麼蜃樓區?”
“.”
給老王直接幹沉默了。
當事人根本想不起發生啥,這快樂至少得少一半,王師傅痛徹心扉極力提醒:“不是大哥!你特麼進潮汐帶的時候才喝的酒啊!你忘了?忘了?進潮汐帶打架的事兒也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