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明確證據表明磨坊重構過程中鎮墓獸獲得實際好處,但近來鎮墓獸確實是靈動了不少,這個老是搶不上槽的倒黴孩子已經不再動輒啟用本體高射炮打蚊子,極細小但覆蓋面更廣的根鬚成了它的保守治療手段,現在又開始嘗試小規模釋放孢子霧——唔,高爾夫大小的孢子相對於人類體型來說不知幾關幾琳,但放到鎮墓獸身上稱之為霧倒也中規中矩。
孢子霧落到怪形身上就是一個燎泡,連李滄褲衩子都無法倖免於難的傳染性絲毫不能影響孢子生根、分裂、成長,一朵朵隨風搖曳根鬚盡入血肉深處與源質花朵有幾分神似的嬌弱花兒就在怪形身上滋生開來,猶如瘟疫般迅速蔓延,任憑怪形如何掙扎、如何不顧一切的試圖將其連根拔起,小花雲淡風輕紋絲不動。
(注:源質花即可結出命運硬幣的喇叭花)
“果然還是抗性驚人啊。”
要知道鎮墓獸的孢子落在二階段以下的異化血脈生物身上是可以直接把那些東西瞬間轉化為一朵大嘴食人花的,現在卻只長出這麼個蔫頭巴腦的可憐小玩意,折扣直接打到骨折。
這種無視命運僕從血脈次子歸屬權隨意滋生異種怪形的事件按說李滄也不是頭一次遇到了,不過其實就很難和現在的狀況相提並論,尤其李滄覺得自己有充分理由懷疑這些醜東西是大神官閣下的種,直接禁絕了血脈提取和祈願許可權啊,甚至連鑑定出來的屬性都還是大狗子和二狗子的,鑑了白賤。
轉化為怪形的不到兩千只狗腿子悄無聲息的被拖入深淵,雖然還能依稀在裂隙之間看到它們不斷掙扎的身影,但已經很難再發出什麼別的聲音。
至於老王的空島.
瞅著蟲巢出入口和氣窗冒出的滾滾霧靄和飄零的骯髒餘燼,饒是李滄也會覺得頭禿。
蟲巢不屬於庇佑所性質的空島幻境隨動造物,沒有類規則的保護,根本不能在幻境衝突中倖免於難,那下面飼養的異化血脈生物、家畜、野獸、植物、異化植物不知凡幾,而且還有數量驚人的異化銀蟻、蜂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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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到底還是在老王島上動用了四狗子和雙子暴君,也不知道這貨的空島能不能扛住畸變癌化種種屬性的侵蝕。
淦!
大不了事後用邪能之火全面消毒!
狗鯤無所事事的在半空中晃盪著,嚼牛皮糖一樣嗑了幾隻異種怪形,又賞了下面一口邪能吐息,隨後一頭在老王空島上攢出兩個同源通道,大批五狗子鋪天蓋地的湧進蟲巢。
高智慧高學習能力的三狗子李滄屬實捨不得放出來白白糟蹋以身犯險,五狗子畢竟起步點極高,即使不像雙子暴君和四狗子那樣因畸變癌化穩定性(或者不穩定性?)以及抗性雙雙拉滿,怎麼著也不至於跟它不爭氣的大哥二哥一樣分分鐘被轉化,哪怕扛不住拖回狗窩重新接受老母親的教誨也還是來得及的。
李滄眯了眯眼睛:“看來這次蟲巢不死也得扒層皮啊.”
&ni大了!
不過李滄現在可沒心思關注鬼哭狼嚎的王師傅,目光全然落在殄文碑上,以偏旁部首為手足的殄文再一次活泛起來,像是在進行某種舞蹈,抑或是祭祀。
手上的殄文魂釧和著叵測的韻律,黑白紅三相之力剝繭抽絲般湧現,以殄文手鐲為伊始,以李滄的眸子為終結。
李滄幾乎是無意識的將戴著殄文手鐲的那隻手探向殄文碑,一行行殄文更像是有意識、有目的性的朝李滄的手掌聚攏過來,殄文碑上特定某處的輝光一再閃爍,愈發頻繁,恰巧就是殄文小人兒圍攏的中心,猶如一團篝火。
“吼?”
神出鬼沒的大屍兄撿回李滄的大魔杖,見繼父大人狀態古怪,疑惑的用大魔杖叩了叩李滄的脈門。
“嘶”
李滄倒吸一口涼氣,驀然清醒。
生子當如大屍兄啊,這時候萬一他也進去了那樂子可就大了,指望老王用他±5cm的高精度尖端機床車出一條嶄新的幻境血脈嗎,timi扯犢子也不是這麼扯的。
召喚出同源通道,將一顆西瓜大小的高濃縮特化能量基質拋給大屍兄充當口糧以示表揚,強行無視殄文碑的蠱惑,秉持著堅定的渣男主義,所謂我會睡她但會娶你,主打一個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ni早晚要在你身上刻滿正字!”
李滄的牙縫裡擠出這樣幾個字眼,臉上掛著符合社會期待的微笑,矜持且有著帶魔法師的優雅。
然後
然後一條身影驀的竄出來,李滄差點一個伊索萊耶之焚把這玩意當蠟燭點了,仔細一看,居然是喬什,口歪眼斜,鼻涕眼淚花子淌了一下巴,看見李滄就跟看見親爹頭七還魂一樣親,喬什直接timi噗通一聲跪那扯開嗓子嚎啕大哭:“救救我!救救我!我還有用,我真的還有用啊!”
瞅見這貨李滄也懵了,下意識的接了一句:“你咋來的?”
喬什繼續嚎,思維混亂前言不搭後語:“從那座建築裡.我看見伱們到這座島上來了可我不明白這座島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是活著的.我快要瘋掉了差一點就被活生生吞掉還有怪獸天吶對.天空怎麼了.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