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農具。
無論從生物構造還是技能形態上,與其說蟲族是為戰鬥而生的種族,還不如說它們就是為掠奪而生的農具,開罐器扦剔蟲配合斥候石像鬼修橋架路,撕裂者搬運工兼破碎機,掘疫者是液化資源攪漿子的瓦工,至於清道夫,那玩意的青春迷你版早在尤克特拉希爾就一直被當做下水道掏糞工來使喚了,據說容量相當可觀。
“妙啊,我就說吧,老夫這種專業人才,總能和具備人妻屬性的娘們產生不可名狀的默契,大雷子你這波配合我給滿分!”老王嘿嘿一樂:“嗯咳,總之這戰前動員不錯,我的建議是弄成保留專案,老子現在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幹勁兒!”
四隻大眼珠子外加一杆子狙擊鏡所產生的殺意瞬間鎖定了老王掛在身上每一個稱得上要害的零部件,老王白毛汗瀑布一樣流,一股子寒意從尾椎骨直往天靈蓋兒爬,情不自禁的舉起雙臂,大聲道:“諸位且慢!老子錯了!”
小小姐磨牙的聲音簡直就在跟通訊器共振:“姓王的你再敢亂講話,老孃就用手裡這支打字機把你嘴縫了!”
&nmm,三米多長的打字機,別說,這口徑長短倒是蠻適合老王狂野的畫風,娘炮才玩人妻,真男人都玩狙.
咳!
拋開這種類似於別人只是想上網而有些人是真的想上網這種當代網民繞不開的話題不談,人家大老王至少做到了提前猛刷一波怒氣槽有效提升團隊戰鬥力了不是?
李滄深吸一口氣,將大魔杖甩向高空:“來!”
七道同源連結通道高懸於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所以從中鋪開的並不是四狗子五狗子這些標準戰鬥力單位,而是山呼海嘯一般傾瀉的1、2號狗腿子以及夾雜在其中的滿載龜背龍蝨。
農具的命運是悲慘的,不光要乾乾不完的活吃吃不完的苦,甚至還得充當活體自走血包,為優先順序更高的單位提供營養物質,唯一可圈可點的地方只在於可以像韭菜一樣一茬接一茬的割,野火吹不盡,吹風吹又生。
當糧草徹底充斥整個戰場,躁動的狗海終於迎來第一波從天而降的縻狑蟲族,動輒數百米體長的巨怪讓李滄和他的小弟們在物理上結結實實的感受了一次始作俑者級待遇,龜背龍蝨空投戰術座下亡魂無數,這一波總算是沉冤得雪出了口惡氣。
老王被砸得抱頭鼠竄,用拖刀術砍都砍不過來:“他媽的,作孽啊,報應啊老子就說早晚都得有這麼一天兒”
“呵,還是人不行。”厲蕾絲一閃出現在老王上空,聖誕樹一樣棘刺獰惡的猙獰龍刃直挺挺的戳進腳下扦剔蟲腦殼,“沒用的懶鬼才只曉得抱怨,要不你謝罪吧,省得給咱得小團伙丟人!”
“行,很好,妙啊,你這老妹端的是條剛烈漢子!”
“呸,死去吧你!”
沒了半片腦殼的扦剔之獠張牙舞爪的砸下去,光是落地時所產生的恐怖衝擊波就把王師傅掀出去幾十米遠,吃了滿嘴土坷垃,再看厲蕾絲,早就以空中的蟲族為落點閃出去好幾公里遠,後面全是腦殼殘缺的蟲族結結實實的砸進地裡。
“媽的.”
老王感覺自己已經髒了,在這個飯醉團伙裡,被別人救助無疑就是一種恥辱,世界上除了洗腳城拆遷絕對沒有比這更痛苦的事!
“都給老子去死吧!”
以悲憤之名,老王照著空中另一頭已然舉起金字塔般四稜柱形巨大前肢的扦剔蟲掄起頁錘。
鏗鏘~
就像轟在一坨巨大實心異化合金上,扦剔蟲前肢的幾丁質外骨骼崩裂出一個兩米直徑的凹坑,火星亂竄,然而相比於它原地膨脹數倍百多米甚至兩百米的體型,這點傷害不能說是慘不忍睹吧,只能說是屁用沒有。
一個詞形容:螳臂當車。
老王被反震震得口鼻噴血,渾身上下的骨節都在咯嘣響,整個人在空中抖成過水麵條一個樣,以一種相當不人道的方式被迫炫耀著自己的混元一體五花三層。
他人都傻了啊。
才一個轉場的工夫,這群爛慫蟲子怎麼就離譜到這種程度了,老夫的尊嚴何在,老夫的面子何在?
當然,思考這種東西一般來講在他這裡是基本不存在的,臉皮的厚度也不允許這貨產生過多的羞恥心,於是被蟲子硬槓一波的老王在尊嚴和階級之間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利益,數百道錚錚作響表面鏤刻邪能之火銘文但不在可視範疇之內的鎖鏈自頁錘表面滋生而出,劃過長空掠過戰場,在防線之後精挑細選了數百個幸運兒穿身而過。
“嘿,老子這次可沒變身,這,就是天賦!”
老王揮舞頁錘,一舉一動牽扯著鎖鏈發出陳舊而枯朽的蒼涼金屬鳴音,剝離來的過剩痛苦使他面目猙獰,硬是笑出了一種劊子手般的貪婪和攫取。
那頭被老王打上標籤的扦剔之獠在地面的坑裡打了個滾,甩著腦袋重新站了起來,高空墜落摔碎的節肢薄弱處飛速癒合,晶簇一樣的巨大複眼中倒影出老王的形象,哪怕以扦剔之獠那不完整的神經迴路都能輕而易舉的讀取出一種溢位螢幕的垂涎,它簡直不敢置信,如此渺小的生物居然敢用這樣的眼神直視我?崽種!
“你他媽的??”老王多少有點懵,畢竟不是任何人都有被蟲子鄙夷藐視的詭異經歷,“呵,智慧層級見長啊,恭喜你,已經有資格叫老子一聲叔叔了,瞅見沒,那個會飛玩意腦袋頂上那個小白臉,內憨批就你繼父!”
轟~
扦剔之獠的錐型節肢宛如一座山峰朝老王砸來,腳下冰面登時被漲裂出十幾道參差蜿蜒的豁口,兩種不對等到無論是哪一方靠力量敏捷都已經無法彌補體型差距的對決對雙方來講無疑都是異常尷尬的,不過.
只要老王覺得自己是優勢就已經夠了,主打一個自信即巔峰。
老王吭哧一錘子錨上扦剔蟲的節肢,順著它的力道將自己甩上高空,反手就是一招自認登峰造極的拖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