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李滄已經準備把這部分算在他們的虧損裡了,畢竟指望小幣崽子把黑吃黑到嘴的硬幣吐出來還不如等死呢,最起碼死還會來,而在這點上有時候從屬者甚至還不如行屍異獸的“許可權”格局開啟,人家行屍異獸可從來都是塵歸塵土歸土的,數量夠多直接給你開出一片源質花海也未嘗不可。
安灝眼瞅著這一群人突然間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了,生怕他們內訌把狗腦子都打出來,連忙幫著找補:“狡兔三窟!這些雜碎之間從來都是互通有無的,肯定在贓物上也會有所勾連,總不可能每個人都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吧,他們還有家人,還有情人駢頭,還有”
老王眼前一亮,聽聽,姓李的你聽聽,這說的才叫人話嘛,多跟人家學學!
林林總總的財貨進賬總計不過二百萬的樣子,這點錢李滄他們看不上不代表起步階段的閭丘捨得,安灝剛才說的一番話可不單純是為了勸架,是具備一定引導性的。
他恨啊,恨得牙都癢癢了,光這一個普普通通的反賊窩點明面上就擺著這麼多,我閭丘城得損失多少錢啊.
這麼說可能也不大合適,畢竟這群臭蟲只敢趴在往來商隊零散從屬者頭頂上吸血,但那可都是我閭丘城未來的營業額和信用值,搞臭了我的名聲,可不就是搶了我的錢麼,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斷一城財路,你們簡直惡孽滔天罪無可恕!
是的,李滄他們剛熱個身,安灝這邊反倒先激動的不行,口口聲聲都是斬草除根株連九族!
老王樂了:“老哥你都一大把年紀了,不要戾氣這麼重,畢竟年輕人才能氣盛,老年人不都得講究個養生養氣來著~”
養氣?
一個幾分鐘之前一榔頭敲走幾百條人命的劊子手居然開始教導別人怎麼養氣了,這違和感
安灝咳嗽一聲,掏出記錄著資訊的筆記本:“距離這裡最近的地方商隊一般稱之為陷阱區,到處都是搖擺不定的翻滾碎片,那裡面絕對盤踞了一大批匪徒,但我們甚至找不到一個相對安全的進入辦法,偏偏他們卻可以自由出入!”
筆記本上面不光有文字資訊,還有地圖,甚至全都是手寫手繪的,可見安灝對這群蟲豸滿心向往真不是一天兩天了,滿心滿眼全是他們,功課做的相當足。
“狼有狼道鼠有鼠道嘛,不過也是該咱對他們做點不人道的事的時候了!”老王拿過筆記本,“老哥你這死亡筆記就很有寓意,字也漂亮,記得收好啊,以後說不得你得靠著這玩意跟咱團長大人邀功呢~”
“哈哈,那這功我肯定邀!”
你講剿匪,李滄hiahia不一定有興趣,但凡換個說法叫成黑吃黑,滄老師一定很有興趣,三天下來,不眠不休揮汗如雨,硬是把第一環線整個兜了一圈下來,犁庭掃穴,所過之處哀嚎遍野。
這幫匪徒全仗著欺軟怕硬和跑路的功夫,本身打洞的本領真不咋地,都不知道給自己和自己的窩弄一個掩蓋生命氣息的祈願造物,他們之中的百分之九十九都能被活點地圖直接發現,配合帶路黨安灝指明大致方位和李滄的雙技能掃描,效率簡直不要太高。
老王隨手在筆記本的某一頁打個叉:“下一家?咦,下一家是二環了啊滄老師,第一環線這就算清完了,呸,一群菜雞,沒一個能打的!”
“但是真能跑啊.”厲蕾絲聳眉耷眼的抱怨,哈欠連天,“三分鐘的活兒愣是磨了三天洋工,再這樣熬下去連老孃這種無敵美少女都是要提前長皺紋的!”
“二環標註到一環的直線距離都有幾百裡地,覆蓋面積太過廣,咱們做不完。”
“那怎麼辦?”
安灝生怕這免費的勞動力撂挑子,咬咬牙狠狠心:“不然我把護航隊叫回來三分之二?讓他們帶上您的命運僕從分頭行動?”
誰知道三天下來見天兒哥倆好的老王居然用一種異常慈祥且關愛的目光持續注視他,連一向溫婉的太筱漪都忍俊不禁的直接笑出聲,李滄擰起眉頭幽幽掃他一眼,在安灝開始頭皮發緊的時候,才聽對方不鹹不淡的說:“不是我跟著你們,是你們跟著我,我準備增派五狗子常駐三環以裡,你們的人手段太面,過於客氣了,只適合護航帶路,不適合執法。”
面?
是說我們軟弱的意思?
還有,毛線客氣啊,這不明擺著說我們軟弱可欺麼!
安灝張了張嘴,腹誹著我可是萬年鷹派啊,老激進了,有心想反駁點什麼吧,陡然一激靈又麻溜的把嘴閉瓷實了,彳亍口巴,跟您的手段相比、跟落您手裡活活不成死死不起的風格相比,我們豈止活菩薩在世,簡直就是豈止!
“這裡到這裡距離最近,開一條航道出來,不需要駐守,保證運輸船勉強能透過就夠了。”李滄在筆記本上畫個圈:“我每天定時派一批五狗子,你們在這個範圍之外接應,記得叫他們安分點,一切按米婭姆部落的規矩來,那地方對她們來說很重要,不會允許外人過於接近,接到狗腿子後,直接帶它們到環線。”
“那我們的人要負責.”
“不是都說了嗎,開運輸船啊,硬幣硬幣沒有基質基質不存在,我地皮總要刮乾淨的吧?”
“.”
安灝嘴角一陣抽搐,也不知道該索然無味好還是該讚歎一句對胃了好,總之是硬著頭皮捏著鼻子應下了。
答應的很痛快,心裡卻難免犯嘀咕,連這地兒都是您的,閭丘的營業額還都得給您幾位隨份子呢,害擱這擔心我們敢惦記您的仨瓜倆棗可真是忒有出息,公賬私賬不能一起走是吧?
等等
公賬,私賬,這咋突然就有那麼一股子我跟老婆鬥智鬥勇藏私房錢的味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