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那什麼基地最近不是降溫嗎”
厲蕾絲和小小姐對視一眼:“得,這螃蟹都不知道是幾手販子的了,年豬都沒宰過他這麼肥的,那邊島上估計現在都已經提前過年了,小小姐你快看看這些還能不能吃!”
“活著呢怎麼不能吃.”太筱漪哭笑不得,“李滄,你下次再想買這種東西最好帶上熟人,基地這些一天一個價的,而且是用硬幣付款,怎麼想怎麼都覺得虧”
老王湊過來:“晚上洗腳去唄?老吳,你,我,加個邊秀!”
“不是你這毛病啥時候能改改?”
“下次一定!”
“滾滾滾,不去,沒看家裡正熱鬧著!”
“教官大人剛才給老韓打電話了,你小姑姑現在正在騎馬趕來的路上!”
“幾點?”
“十點半,晚點兒無所謂~”
“成!”
你就是說破大天去,世界上也再沒有比小姑姑更能引起李滄和厲蕾絲雙重警覺的生物了,這種超級加輩超級粘人超級社恐的小粘包賴簡直讓人恨不得原地爆炸自我降解,每次看到厲清怡他都覺得頭皮發麻,說不出的噎得慌,而且這個世界上又有哪個雄性生物能拒絕洗腳然後朝腎反射區猛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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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儀式感這就來了。
饒其芳從蘇繡店的換裝區一出來,整個店面數十店員十餘顧客鴉雀無聲,無它,壓迫感太強。
老太上下打量著衣服上身後的狀態,像是在打量一件藝術品:“這是老太我這輩子最完美的作品,不過幸好老太還沒有老眼昏花不然是一定要說上一句‘客人,你的年齡穿這個會不會顯得過於老成了’,想不到啊想不到,你比照片和影片上看起來更年輕,除了氣質,樣貌上根本就是個十七八歲的小丫頭呢。”
饒其芳嘴上說著哪裡哪裡,臉上早就笑開了花:“兒砸,你過來!”
拉著李滄對著更衣鏡就是一通拍照,拍完還發朋友圈顯擺,美滋滋的握著手機,打字的韻律爐火純青,與小女孩無異。
整身旗袍用的是珍珠白的料子,色澤質感相當溫潤,沒有bolingboling的閃耀感,裁剪得當纖穠合度,不過上面的繡工可就沒那麼低調了,用的是異化藍孔雀和綠孔雀的邊羽手工捻線,雙蠶絲單雀絨,十幾根孔雀邊羽才能搓出半米多一點的線,這一件旗袍下來,用料十幾萬米根本打不住。
用的是孔雀翎,繡的自然也是孔雀。
李滄來之前滿嘴嚷嚷著黑刀子進紅刀子出,在看到這件旗袍的第一時間就失去了語言邏輯,什麼栩栩如生什麼巧奪天工都不適合用來評價這件衣服,那是一種乍一看很貴越看越覺得會更貴的頂級奢侈,奢侈品這種東西看洋鬼子擺弄也就圖一樂,真奢侈還得問咱老祖宗。
饒其芳對著李滄一通心肝寶貝的亂叫,露出一抹不符合畫風的嬌羞:“這東西我穿著合適嗎,也太.嗯.這都讓老孃想起那個什麼雀金裘了都!”
此言一出,老太當即捂住胸口,好一陣窒息。
什麼叫可惜長了張嘴系列,我這樣的工我這樣的料我這樣的店鋪,你老孃老孃張口就來?
下一秒,厲蕾絲那宛如洪呂大鐘一般的中氣十足聲震四野直接給老太續上了:“臥槽李滄,你他娘故意的吧,可勒死老孃了,這東西可真不是個人穿的玩意,咋這薄這透這輕啊?”
李滄回:“別擱那扯淡,人家碼著活人的尺子做出來的,尺寸怎麼可能對不上,等會,你別不是把咱媽那件穿身上了吧?”
“這死丫頭片子.”
一陣狂風掃過,饒其芳和厲蕾絲的二重唱開始在換裝區迴盪。
老太皮笑肉不笑道:“幾代傳下來的招牌算是在我手裡砸了!”
李滄沉吟:“我儘量讓她們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