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公里的路程倏忽即至,長毛屍群潮水一般傾瀉入谷底航道,一路翻滾姿態狼狽,不過這點傷對他們來說簡直隔靴搔癢不值一提,翻滾到底部之後基本沒有片刻停頓,生龍活虎嗷嗷叫的爬起來——
&nmm,好了,現在遲疑了。
滿坑滿谷的狗腿子,除了狗腿子還有或徘徊半空或三五成群或列隊整齊的五狗子雙子暴君和魔山老爺,而後三者的目光中顯然已經有了那麼一絲絲極人性化的費解。
天上掉餡餅可能沒多稀罕,但和熱乎乎的餡餅一起掉下來筷子小碗蔥薑蒜的話.
其中人性化程度較高一絲絲的雙子暴君多少會對自己的判斷力產生一絲絲相應的質疑,質疑著質疑著就本能的試圖追尋真理
轟。
零星幾發電漿炮下去,人仰馬翻,血流漂杵。
“吼?”
向來少言寡語沉默內斂的雙子暴君們愣是硬生生給憋出了幾串喑啞斷續的嘶吼。
“吼!”
乾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猼訑姿態的魔山老爺們耿直的對同事雙子暴君做出了相當嚴厲的批評,一擁而上。
血腥味沖天而起,那種暈紅甚至彌散在空氣中,無視嚴酷的低溫從谷底生疼而起,抵達冰蓋表面,李滄和厲蕾絲被激得一個趔趄,厲蕾絲咆哮道:“還看!趕緊!狗鯤呢?”
讓他們和這種東西幹架被迫有一次已經足夠了
再來一次?
不可能!
絕無可能!
倆人在屍潮接近之前就踩著大鯤鯤爬升到一千米的空中呼吸零下51攝氏度的11.5級狂風,視野開闊空氣清新。
狗力挖掘的漫長冰谷航道前後左右層層疊疊的洶湧著屍潮,數量上怕不是以十萬百萬計算,天知道一座浮空海洋哪裡來的陸行行屍,屍潮麻木的翻滾跌入谷底,撕扯狗腿子的同時也在被雙子暴君和魔山老爺如法炮製。
猼訑從不挑食,但吃慣了寡淡無味的大狗子和二狗子偶爾換換口味也蠻不錯,厚實的脂肪層頗有嚼勁的皮質和筋骨,最重要的是源源不絕主動投懷送抱,一整個溫情脈脈相親相愛。
“冰層裡的怎麼還不露頭?”
周圍全是鴨子的李滄如是道,聲音混在鴨子的嘎嘎裡,畫風古怪。
這些鴨子的同胞被李滄宰了祭天,呼朋喚友的搖人過來,但它們本身卻沒有任何發動攻擊報仇雪恨的意思,甚至一點都不拿自個兒當外鴨,飛累了,稍微試探一下,竟然就那麼直接落在大鯤鯤背上該梳理羽毛梳理羽毛,該嘮嗑嘮嗑,該親子活動親子活動。
“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以後咱的食譜又能添道常駐菜嘍!”
“價值幾何?”
“呵,還用問,長得就一副不值錢的樣子!”
“也是.”
厲蕾絲隨手拎過一隻大號鴨子,結果它們竟然絲毫不知道反抗為何物,狂風吹得它搖搖擺擺的,被厲蕾絲一通摸頭殺之後竟然讓這娘們站上了它的背,一抖翅膀,起飛。
“臥槽.臥槽李滄你快看我哈哈哈.”
“嗯正拍著呢.”
沒飛多一會兒,在打鴨子要花式動作之前,厲蕾絲閃現傳回狗鯤背部:“這些玩意到底是怎麼存活下來的?”
李滄也表示費解。
不過現在他也沒心思想這麼多,時刻盯著冰層下面的動靜,長毛怪本身戰鬥力還有它們的價值不值一提,不過那一身毛皮如果還能洗剝乾淨,做成大皮襖批發給基地小賺一筆應時應景兒的,倒也美事一樁。
當然了,戰鬥力只是相對的。
即使鐮刀手,即使長毛行屍,也不是一無是處。
長毛比較不同凡響的地方在於它們的嗩吶,少見的合擊技能,那可是災難初期能一巴掌把莉莉絲從隱匿狀態直接撥出來的存在,至少在當時,威力可圈可點,技能作用方式相當有趣。
李滄正這麼琢磨著,下方長毛屍潮驟然變化,從口中吐出的鮮紅喇叭狀長舌和骨刺的組合物從上空看去宛如一支支箭頭,從四面八方指向中心。
隨後,那種熟悉的帶有嘶嘶哨音的嘶鳴響起,箭頭指向的中心點驟然爆開一坨洶湧的血色浪花。
這覆蓋範圍打擊力度可比二階段時壯觀多了,其中心方圓數百米內的所有活物包括長毛本身全部化為血肉泥漿,連完整的骨頭都見不到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