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直到蟲族宏炮滌盪的光暈變成銳利的矢鋒似緩實快的舔向李滄,帶魔法師閣下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看得島上的仨人心都跟著抽起來了,望眼欲穿。
三相之力與腥風非但並沒有收攏聚集的跡象,反而沉寂如淵,就像一面彈性十足的盾,讓無所不往的宏炮之光產生了某種視覺上的遲滯現象。
忽然,一抹漆黑在視域之中無限制的急劇擴張開來,如影隨形的歿倀、那隻生吞下三分之一巢穴之主原體的歿倀,以一種彷彿被撐脹爆裂的姿態用陰翳席捲了一切,連三相之力和腥風都被著上了色,更遑論蟲族的綠霧風暴。
那種陰影般的黑急劇向黑曜石般的深邃過渡,表達出一種凜冽而鋒利的金屬涼薄感,少傾,這種鋒利和凜冽化作實體,基於陰翳團生長出來的稜晶或者說光矛一柱擎天,挑動著汪洋似海的三相之力與腥風,裹挾著蟲族宏炮的光跡與能量場,緩慢但堅定不移的開始加速膨脹。
站在空島上的三個人以及一眾逆子完全能看出所有蟲族的惶恐與慌亂,它們像是突然被單方面的切斷與大群意志的精神網道,陷入了某種崩潰與失控,沒有逃跑,沒有移動,除了不自覺的肢體抽搐之外,正像是蛛網上的微不足道的蚊蚋一般被黏連在陰翳當中,越來越快的化作實體黑晶簇的一部分,就那樣活生生的、掙扎抽搐著的被強殖熔鑄一體化。
屍山狗海與蟲潮,目之所及沒有任何例外,隨著黑晶簇的指數級加速膨脹飈射,矛頭直指蟲族躍遷通道,除了最開始的那一點微不足道的尖端,後面黑晶簇整體都徹底喪失了實質化的可能性,變成了一種充斥著活屍與泥濘陰翳的骯髒複合生物質地。
轟~
黑晶簇無盡膨脹的體積真正意義上做到了接天連地,就那樣隔著無盡的距離捅穿了蟲族的腚眼兒,被裹挾被吞食的宏炮之光下一秒就在躍遷通道中盡情綻放。
正所謂你有你的宏炮一擊寸草不生,我有我的光矛之下眾生平等。
這方天地彷彿是碎掉了。
無窮無盡的血肉洪流自躍遷通道中傾瀉直下,沒有經過任何轉化的蟲族原體基質根本不被允許出現在這條世界線當中,甫一出現,便燃起熊熊烈光。
沒有任何塵埃灰燼,有的只是堪稱異化風暴般的“積雨雲”,那裡面的每一滴似乎都是最最純粹源質能量,一朵朵源質花朵就那樣在半空中醞釀成熟,花開花落。
老王下意識的接住一捧雨滴,隨手一個鑑定下去,嘴都咧成發情的河馬了:“這,這他媽玩意,值6個命運硬幣!”
他接住的有沒有6滴答雨水都很難講,不等他獻祭,雨水就已經蒸騰完畢徹底消散在手掌心。
厲蕾絲眯起眼睛凝視爆碎的躍遷通道,手掌按住小小姐以隨時應對可能到來的衝擊波抑或是力場風暴之類的玩意:“這算什麼,進階版大血爆嗎,資本家的黑心萃煉精髓取其糟粕演化出來的黑血爆?”
“蛤?指向性大血爆?AOE變單點?這娘們你是真敢想啊!”
整個世界徹底淨空,屍山狗海與蟲族一隻不剩,連邱狗鯤媵蛇骨妹都消失了,只有一輪頂端生長蔓延出無盡晶簇的黑風暴兀自矗立在那裡,完整且趨近穩定的蟲族通道被轟成了一掛垂在天際之上的平直熒幕,影影綽綽映出對岸蟲族大本營在亞空間之中接連不斷的殉爆與風暴。
李滄像個癆病鬼一樣劇烈的咳嗽著,咳著血,黑血,不借助任何浮空力場的懸浮在一輪黑風暴之上,臉上的笑容有一種真如帶魔法師閣下般的優雅、從容與冷漠,皮笑肉不笑這種形容彷彿天然就是為他而生的。
“你好,重新認識一下!”
“李滄!”
“你們的繼父!”
“大群!”
“我的新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