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姐,真的要走?”
“要走!”
周旺看看外面的行屍,咬咬牙,剛想說點什麼肺腑之言聊表心意,就被小扈打斷吟唱。
“餵了幾天了,你已經猜到它們到底在怕什麼了吧?”
“感染體!”
“他還有自我意識!”小扈淡淡的說:“而且,他沒有感染我太爺爺!”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帶著”
“我們手裡有足夠的行屍研磨的粉膏,還有那些衍生物,配合生化服,應該能讓外面的屍群忽略我們,明天天一亮我會再用流浪狗試一試,儘量做得周全一點,我相信我太爺爺的判斷,那個人的話我也相信,繼續留在二院,連自掘墳墓都算不上,只能是殉葬!”
當晚。
小扈開啟封閉的走廊門,移開重重堆疊的障礙物,走到那扇病房門前,敲了敲:“李李滄?”
腳下是蓬鬆猶如菌毯的叢生物,牆壁和天花板已經沒有了原本的質感,極度吸音吸光的複雜類生物結構使得她一進入這個房間就如同進入了異空間一般,不由自主的一再提高聲音。
隱隱似有瑩瑩輝光在蒼白的藤蔓之中脈衝狀湧動,吊頂燈已經失去作用,但房間依然明亮,曾經的病床前,一小塊玻璃被擦的乾乾淨淨,能看到窗外的夜色。
“怎麼還沒走?”
“我想來問問”
“一旦成了行屍就不能再稱之為人,我保證,你以後大機率也不會懷念變回人的日子,甚至很可能壓根兒就沒法適應。”
“你,你知道我是誰?”小扈友邦驚詫:“可是,為什麼?”
“因為,很精彩啊,是那種純粹的精彩。”
“即使.像.你這個樣子也也是嗎.”
管絡窸窣,一具模糊的人形結束髮呆,自牆角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並且遞過來一包膨化垃圾食品:“是的。”
“?”
“當你看待事物的視角不再侷限於自身,而是一種廣譜的、多元的感知體系,到那時,或多或少,人類本身都會顯得乏善可陳索然無味。”
“所以你現在還算是人嗎,以後,還能變回人嗎?”
“屁股決定腦袋。”李滄砰的一聲拍開包裝袋,把小扈嚇得一激靈:“我現在的思維邏輯是生物構造決定的,這就造成了一種非常神奇的第一視角的旁觀者效應,我無法形容那種感覺,總之,很有意思的。”
小扈沉默半晌,眼神中寫滿了心疼:“姐夫,很抱歉以這種方式認識你。”
“嗯。”
“那,我走了?”
“嗯。”
小扈上前抱了抱李滄:“他們可以死一次,那麼就可以死第二次,這不是你的錯,甚至都不是你!”
李滄笑起來有一種花枝亂顫的感覺,整個屋子管絡之下的牆體都在跟著瑟瑟發抖,窸窣摩擦碰撞之間,一抹抹生機盎然的綠投射出來,冰冷,蕭瑟。
小扈腳步匆匆,這次沒有關門:“走!”
等在走廊外的周旺等人突然愣住了,對著那彷彿狐妖尾巴一樣從門內洶湧而出的骨質蒼白哆哆嗦嗦的問:“那,那是什麼.”
“快走!”
僅僅一個晚上,李滄所在走廊的那三分之一主樓樓體就已經完全被完全佔據,蒼白的骨藤戳碎了地板,在地下一層那些人的頭疼蠕動翻滾,直到凌晨時分,才再次陷入死寂。
然而倖存者們的選擇卻讓周旺震驚,至少超過三分之二的人表示想要留在這裡——
“你你們瘋了?”
“到外面去!活命啊!你以為我們在做什麼!用那些貓!我們幾乎畫完了整個鹽川的地圖!外面還有大把像這樣的聚居點存在!”
“扈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