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個恍惚的工夫,棒球獻祭失敗沒了小幣崽子的庇佑,兩隻黢黑的行屍蠟像一樣汩汩湧出、站起,一撇一捺是個人,瞬間將棒球偏旁部首化了。
李滄並不在意。
只是那種擾動和崩塌已成為近乎實質化的鏈式加權生態化反,從記憶碎片世界的最外圍,急劇向內部湮滅,天色一線一線、一浪一浪的黯淡,視域開始縮減,形成毛糙的邊際與漆黑的裂隙。
李滄操控著肢體與意志的延伸竭力阻擋著擾動與崩塌,以骨質的身軀與擾動撕扯搏鬥,以至於鹽川二院就像是活過來了一般,整個地質碎片都被硬生生的扯碎。
一枚祈願硬幣的虛幻投影裹挾著綠色光霧從李滄的胸口處首次升騰而起,殄文手環也在此刻具現出來,紅與黑與白與綠交織出一種混沌無狀的質感,與對方那枚祈願硬幣彼此靠近、侵吞、排斥。
“@#¥%……”
李滄的聲音傳進自己耳中,卻變成一種既像是遮蔽又像是無意義的嚎叫的動靜,狗日的,都這時候了還能吞。
既然不能溝通.
表情突然一狠,硬生生把自己脊椎延伸出來的骨質結構全部扯碎,李滄伸出已經異化的右臂抓向對方,然而手卻像是穿過了一層黏膩厚重的瀝青樣物質,直接透了過去。
“轟~”
斑斕的色彩埋葬了一切,周圍的骨質結構如同向四面八方昇華擴散,又像是追隨著本體的意志溯源迴歸,呈現出一種極其分裂的狀態。
無意識的狀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李滄只感覺身體一沉,一個踉蹌跌出骸骨大門的光幕,觸目所及,已是一片猩紅如血的猙獰大地。
大魔杖招手即至,邱狗鯤刀妹媵蛇大屍兄骨妹雙子暴君魔山老爺全都從同源連結通道里狼狽的滾了出來,狗腿子傾瀉如潮時,災殃歿倀如約而至,宛如驟然成形的風暴雲團。
以一個記憶碎片為中心伊始,無數記憶碎片的鏈式崩塌使得隱形匿跡的副本本體偽裝失效,暴露在視域以及現實世界中,與此同時,無數的人、物、命運僕從以及空島就像是撒豆成兵一般從裡面流竄出來,在這片空域內彼此碰撞,滌盪出混亂的能量風暴。
【提示:已與已確立契約的空島叢集接觸,契約內容——】
【此狀態將持續時間——】
【結束後空島即刻計入脫軌制裁時間,時限為——】
【警告:@#¥%……】
【強制駐泊中,無法自主脫離,持續時間——】
【脫軌制裁——】
【無法判定】
小幣崽子密密麻麻的過期提示整整重新整理了上百條,沒有一條是完整且能夠讀通順的。
李滄漠不關心,橫徵暴斂的眼神早已肆無忌憚的鎖定了前方。
兩座半空島早已處於擱淺狀態。
在無數從屬者空島駐泊空島聚居島鏈浮空陸之下更低的軌道,一座漫無邊際、猶如月球表面一樣佈滿深邃而令人作嘔的血肉天坑的浮空陸所散發出來的純白光暈已經再無法束縛這些從屬者空島,不斷有更多的空島自天坑中脫離出來,急劇膨化變大。
“嘿嘿嘿”
“就他媽你叫安圖恩啊?”
“我副本獎勵呢?老子!他媽!要!他媽!我的!獎勵!!”
李滄,我們的帶魔法師閣下,還是那麼的有情趣,關於幽默感這一塊,他有一種獨到的理解。
也許是在這種無意義的副本中壓抑了天性太久,也許是本著副本獎勵未發放的憤怒,總之,一貫只能是從屍山血海裡趟出來的腥風瞬間強制上線,猙獰龍袍金色褪去,完成到真·猙獰龍袍的轉化的同時,閾限人格裂空而出。
“轟~”
與副本本體相比微如螢火的巨化大魔杖拖拽著李滄直接轟碎了一座血肉山峰,而這座以公里為衡量單位的山峰,只不過是既像大王八又像大蛤蟆的副本本體之上一粒毫無存在感的粉刺痤瘡般的玩意。
完成一次人體跳幫的李滄終於舒服了,滿頭是血化作的猩紅三相之力,拉扯著周圍的空氣,彷如瘟神在世,腳下的血肉土層以一種摧枯拉朽般的氣勢畸變著,改換性質的同時也改換了門庭。
活的。